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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淮妖氛】濡须谜船:这沉船载秦俑!(2 / 2)

王贲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亡秦者胡”的预言曾让秦始皇下令北击匈奴,如今又出现“亡秦者武”的漆书,而兵俑上又刻着项氏族徽——“武”会不会指的是项羽?项羽名籍,字羽,“羽”有羽翼之意,也与“武”相关,而且项羽是项燕的孙子,楚地的百姓都把他当作复兴楚国的希望。

他让人检查其他兵俑的内壁,果然,每一尊兵俑的内壁都有漆书,有的是“亡秦者武”,有的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还有的是“项氏当兴”,都是些煽动楚地百姓反秦的预言。

“楚谍们把这些兵俑沉在濡须水,就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打捞出来,用这些预言煽动民心。”王贲沉声道,“他们故意让渔民发现陶片和‘鬼火’,就是想让我们把沉船拉上来,然后把这些预言传播出去,制造恐慌。”

赵佗点点头:“将军说得对。现在楚地的百姓本来就对秦军有抵触情绪,要是这些预言传出去,肯定会引发叛乱。我们得赶紧把这些兵俑销毁,不能让预言泄露出去。”

“不行。”王贲摇头,“销毁兵俑只会让百姓更加怀疑,反而会让楚谍的流言更有市场。我们要做的,是查清这些兵俑和沉船的来历,找到楚谍的据点,将他们一网打尽,用事实打破这些预言。”

他让人将兵俑的漆书拓印下来,又让人仔细检查沉船的每一个角落。在沉船的底舱,士兵们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藏着一卷竹简,竹简上记载着这艘战船的来历:这艘战船是秦昭襄王时期制造的,隶属于左庶长军,在公元前225年与项燕的军队作战时被缴获,项燕的谋士将兵俑改造,刻上族徽和预言,然后将船沉在濡须水,计划在秦统一六国后,将船打捞出来,煽动楚地百姓反秦。

竹简的末尾,还写着一个名字:范增。

“范增?”王贲皱紧眉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范增是项燕的谋士,足智多谋,秦破楚后就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是他策划了这件事。

“将军,范增肯定还在楚地,说不定就在濡须水附近。”赵佗说道,“我们只要找到范增,就能找到楚谍的核心据点。”

王贲点点头,将竹简收好:“赵佗,你立刻派人去下相调查项羽的动向,看看他和范增有没有联系。另外,派人在濡须水沿岸搜查,寻找范增的踪迹。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写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洞庭湖,禀报父亲。”

【四:项氏余踪】

夜色渐深,濡须水岸边的营地灯火通明。秦军士兵们轮流值守,看管着沉船和兵俑,防止楚谍偷袭。王贲坐在临时搭建的军帐里,将拓印的漆书和竹简摊在案上,仔细研究着。

范增将兵俑沉在濡须水,显然是为了等待时机。现在巢湖的蛊鱼被清除,秦军加强了对水路的巡查,楚谍们便想利用这些预言,再次制造混乱,为刘邦和韩信的叛乱做准备。

“将军,负责巡查的士兵回来了!”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

王贲抬起头,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帐内。中年男子身着粗布衣衫,脸上满是风霜,手里拿着一个药箱,像是个游医。

“将军,我们在濡须水西岸的破庙里发现了他,他形迹可疑,还带着这个。”士兵递过一个陶罐,陶罐里装着黑色的液体,正是楚巫炼制蛊鱼时用的巫蛊油。

中年男子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我只是个游医,这罐油是一个楚巫让我送到破庙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巫是谁?他让你送油去破庙做什么?”王贲问道。

中年男子颤抖着回答:“那楚巫自称‘范先生’的手下,说让我把油送到破庙,会有人来取。我也不知道‘范先生’是谁,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答应帮他送的。”

“范先生?”王贲心中一动,“是不是叫范增?”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那楚巫好像提到过‘范增先生’!”

王贲立刻下令:“赵佗,带五十人,跟着他去破庙,把取油的楚巫抓来!”

赵佗领命,带着士兵和中年男子朝着破庙出发。王贲则继续研究竹简,他发现竹简上还记载了一个地点:濡须水南岸的一座山,名叫“楚望山”,山上有一个山洞,是范增的秘密据点。

约莫一个时辰后,赵佗回来了,还押着一个身着巫衣的男子。“将军,我们在破庙抓住了他,他承认是范增的手下,还招供说范增就在楚望山的山洞里,那里还有十几个楚谍,藏着不少巫蛊工具和兵器。”

王贲立刻起身:“全军集结,去楚望山!”

秦军的队伍趁着夜色,朝着楚望山进发。楚望山不高,山上长满了松树,山洞在山的半山腰,洞口被藤蔓掩盖着,十分隐蔽。秦军士兵们悄悄包围了山洞,赵佗带着几个士兵剪断藤蔓,冲进山洞。

山洞里一片漆黑,弥漫着草药味和霉味。士兵们点燃火折子,照亮了山洞——洞里果然有十几个楚谍,他们正围着一堆篝火,制作巫蛊工具,旁边还放着不少青铜兵器,兵器上都刻着项氏族徽。

“不许动!”赵佗大喝一声。楚谍们猝不及防,想要反抗,却被秦军士兵们制服。可山洞里并没有范增的身影,只有一张楚地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几个地点,除了楚望山,还有下相、鄱阳等地,每个地点旁边都画着一个“兵俑”的符号。

“范增呢?”王贲问道。

一个楚谍颤声道:“范先生……范先生半个时辰前就走了,他说秦军肯定会来,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他去下相找项少将军了。”

“项少将军?就是项羽?”王贲问道。

楚谍点头:“是……范先生说,要带着项少将军,用那些兵俑和预言,号召楚地百姓反秦。”

王贲脸色一沉。范增去下相找项羽了,要是让他们汇合,楚地的叛乱就会更加难以控制。“赵佗,你带一百人,立刻去下相追捕范增,一定要在他找到项羽之前抓住他!”

“是!”赵佗领命,带着士兵们朝着下相方向出发。

王贲则带着剩下的士兵,清理山洞里的巫蛊工具和兵器。他看着那些刻着项氏族徽的兵器,又想起兵俑内壁的“亡秦者武”漆书,心中充满了警惕。项羽虽然年幼,但在楚地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要是被范增利用,很可能会成为楚谍反秦的旗帜。

“将军,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兵俑和沉船运回庐江县城?”一个士兵问道。

王贲摇摇头:“把沉船重新沉回江底,兵俑暂时运到庐江的军械库,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知道,这些兵俑和预言是楚谍的重要筹码,不能轻易销毁,也不能让它们落入楚谍手中,只能暂时封存,等待父亲的指示。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秦军终于清理完了山洞,返回了濡须水岸边。王贲站在岸边,望着浑浊的江水,心中思绪万千。范增的逃跑,项羽的存在,还有那些“亡秦者武”的预言,都像是一张张网,将他紧紧包裹在其中。

他拿出奏折,在上面写下:“濡须水发现战国秦沉船,载秦俑二十尊,俑身刻项氏族徽,内壁有‘亡秦者武’漆书,范增策划此事,已逃往下相,欲与项羽汇合……”

写完后,他将奏折交给亲兵:“立刻送往洞庭湖,务必亲手交给父亲。”

亲兵接过奏折,翻身上马,朝着洞庭湖方向疾驰而去。王贲望着亲兵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的楚望山,眼神坚定。无论范增和项羽有什么计划,无论楚谍的预言有多可怕,他都会坚守在濡须水,守护好大秦的水路,不让楚谍的阴谋得逞。

濡须水的江水依旧浑浊,可岸边的秦军营地却充满了肃杀之气。一场围绕着兵俑、预言和项氏余党的较量,已经在楚地的水路之上,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