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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淮妖氛】庐江谍冢:这墓碑是空的!(1 / 2)

【一:庐江荒冢】

庐江的暮春总裹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湿冷。连绵的雨丝飘了三日,把城郊的荒冢群泡得泥泞不堪,坟头的野草疯长,半掩着歪斜的墓碑,碑上的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有几只乌鸦落在碑顶,时不时发出几声嘶哑的啼叫,听得人心头发沉。

王贲勒住马缰,靴底碾过沾着泥浆的草叶,目光扫过眼前这片占地数十亩的坟场。这里是庐江南郊的乱葬岗,相传是楚破越后遗留的战俘坟,平日里人迹罕至,连樵夫都绕着走。可三日前,从衡山押解的“祝融使者”在囚车里吐了血,临死前只反复念叨着“庐江荒冢”“空碑藏谍”八个字——这显然是楚谍的联络暗号,也是他们下一个据点的线索。

“将军,这荒冢群看着邪门得很。”赵佗策马跟上来,手指着坟场深处,“你看那些墓碑,排列得太规整了,不像是乱葬岗该有的样子。而且本地猎户说,夜里常能看到坟场里有火光,还能听到铁器碰撞的声音,却从没见过有人来祭拜。”

王贲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揉皱的地图——这是从“祝融使者”住处搜出的残图,上面用楚篆标着几个红点,庐江荒冢正是其中之一。他指尖在地图上摩挲着,目光落在荒冢中央那座最高的墓碑上:“那座碑,不对劲。”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荒冢中央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青石碑,碑身干净得过分,不像其他墓碑那样爬满青苔,碑顶还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不是楚地常见的镇墓兽图案,而是一个扭曲的“项”字,与之前洞庭湖巨蛇王冠上的项氏族徽有几分相似。

“带一队人,跟我进去探查。”王贲翻身下马,将秦剑别在腰间,又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把短刀——荒冢里地势复杂,长兵器施展不开。赵佗立刻点了二十名精锐,每人都配了弩箭和火折子,跟着王贲踏入荒冢。

脚下的泥土又黏又滑,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寸,泥浆裹着腐叶的腥气钻进靴筒,让人浑身发寒。沿途的墓碑大多刻着“楚民某某之墓”,可仔细一看,碑上的名字要么是生僻字,要么是重复的,显然是编造的——哪有乱葬岗的墓碑会刻得这么“规整”,还特意标注“楚民”身份?

“将军,你看这碑!”一个士兵突然停在一块矮碑前,碑上刻着“楚巫屈某之墓”,可碑基的泥土是新翻的,还带着湿气,显然埋下去没多久。王贲蹲下身,手指抠了抠碑基的泥土,指尖竟沾到一点暗红色的痕迹——不是血,是朱砂,而且是楚巫祭祀时常用的辰砂。

“祝融使者”是楚巫出身,这荒冢里的墓碑又刻着楚巫的名字,还残留着辰砂,显然这里和楚谍的巫蛊活动脱不了干系。王贲站起身,刚要下令继续深入,就听到坟场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木板被撬动的声音。

“噤声!”王贲做了个手势,众人立刻屏住呼吸,跟着他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来源走去。穿过一片齐腰高的野草,眼前出现一座圆形的坟包,坟包前的墓碑上刻着“楚将项某之墓”,而那“咔嗒”声,正是从坟包底下传来的。

赵佗刚要上前,就被王贲拉住。他指了指坟包周围的草地——草叶上没有露水,显然是经常有人踩踏,而且坟包的侧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还夹杂着淡淡的油味。

“是地道。”王贲压低声音,“这墓碑是空的,底下藏着入口。”

【二:空碑地道】

王贲示意两名士兵绕到坟包两侧警戒,自己则和赵佗走到墓碑前。他双手抓住碑身,用力一推——墓碑竟顺着碑基的凹槽缓缓向后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宽约两尺,刚好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入,一股混杂着机油、草药和霉味的气息从洞里飘出来,呛得人直皱眉。

“火折子!”王贲低喝一声,亲兵立刻点燃火折子,递到他手中。火光照亮了洞口下方的阶梯,阶梯是用木板搭建的,木板上还残留着新鲜的划痕,显然经常有人上下。

“我先下去,你们跟上。”王贲弯腰钻进洞口,脚踩在木板阶梯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阶梯向下延伸了约莫十丈,尽头是一条横向的地道,地道两侧的墙壁用夯土加固,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地道里的景象——地上散落着不少青铜兵器的碎片,还有一些写着楚篆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就的。

“将军,这里有密信!”一个士兵捡起一卷掉在地上的竹简,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日後,送甲器至鄱阳,与韩公会合”——“韩公”显然是楚谍对某个首领的称呼,而“鄱阳”正是庐江下游的重镇,也是楚地余党聚集的地方。

王贲接过竹简,指尖摩挲着竹简上的墨迹——墨迹还没完全干透,说明写信的人刚离开不久。他刚要下令继续前进,就听到地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人的喝骂声。

“有埋伏!”王贲立刻将火折子吹灭,地道里瞬间陷入黑暗。众人纷纷拔出短刀,屏住呼吸,贴着墙壁站好。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远处油灯的微光,能看到十几个手持短弩的黑衣人朝着这边冲来,他们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正是楚谍的死士。

“放箭!”王贲大喝一声,率先点燃火折子,朝着为首的黑衣人掷去。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照亮了黑衣人的脸——那人脸上竟画着和“祝融使者”一样的青黑色巫纹,手里还握着一根缠着蛇皮的法杖,显然也是楚巫出身。

秦军士兵们立刻扣动弩机,羽箭如雨点般射向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倒下了几个,剩下的人立刻举起盾牌抵挡,同时朝着秦军扔出烟雾弹——和衡山祭典上的巫蛊烟一样,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草药味。

“闭气!用湿布捂口鼻!”王贲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提前备好的湿布,捂住口鼻。赵佗则带着几名士兵,借着烟雾的掩护,绕到黑衣人身后,用短刀偷袭。黑衣人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只剩下那个持法杖的楚巫,被王贲一剑架在脖子上。

“说!你们的据点在哪里?‘韩公’是谁?”王贲的剑刃贴着楚巫的喉咙,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破他的皮肤。楚巫却冷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罐,就要往地上摔——罐子里显然是易燃的巫蛊油。

赵佗眼疾手快,一脚踢飞陶罐,陶罐摔在地道的墙壁上,油洒了一地,瞬间燃起大火。楚巫见状,猛地朝着火墙冲去,想要自杀灭口,却被王贲一把揪住衣领,按在墙上。

“火快烧过来了!将军,先把他带出去!”赵佗喊道。地道里的木板和夯土都是易燃物,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王贲点点头,提着楚巫,跟着众人朝着洞口撤退。

刚钻出洞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地道的顶部被大火烧塌了,将里面的痕迹掩埋得一干二净。王贲松开楚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现在可以说了吧?地道里还有什么?”

楚巫趴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沫,眼神却依旧凶狠:“秦狗……你们永远找不到……韩公的兵书……那是灭秦的利器……”他说着,突然猛地一咬舌头,鲜血从嘴角涌出,头一歪,竟自尽了。

“将军,他死了!”士兵探了探楚巫的鼻息,摇了摇头。

王贲皱紧眉头,楚巫临死前提到了“韩公的兵书”——难道这荒冢里还藏着兵书?他转头看向那座空碑后的坟包,大火虽然烧塌了地道,但坟包本身还完好。“挖开这座坟!”他下令道。

士兵们立刻拿起铁锹,开始挖掘坟包。泥土被一锹锹挖开,很快就露出了一口黑色的木棺——棺木是楠木所制,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显然不是普通的棺材。王贲示意士兵们停手,亲自走上前,用短刀撬开棺盖。

棺盖被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一叠用丝绸包裹着的竹简,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里面,竹简上还放着一把青铜匕首,匕首的柄上刻着一个“韩”字。

【三:兵书秘藏】

王贲小心翼翼地将竹简从棺材里取出,丝绸包裹得很严实,上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项”字,与之前洞庭湖巨蛇王冠上的族徽、荒冢中央墓碑的“项”字符号如出一辙。他解开丝绸,展开竹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草药味扑面而来——竹简用的是楚地特产的青竹,经过特殊的防腐处理,摸起来光滑坚硬,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笔画刚劲有力,显然出自高手之手。

“这是……兵书?”赵佗凑过来,看着竹简上的内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竹简上记载的全是行军布阵、攻防战术的内容,从如何侦查敌情、如何设置埋伏,到如何利用地形、如何调配粮草,应有尽有,甚至还详细标注了不同兵种的配合方式,比秦军的《尉缭子》还要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