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上学孩童已经有五百多人,按照年纪分成五个班,每个班一百多个人。识字后,不以四书五经为主,偏重数理和经史以及改编后的马列和伟人思想。先生就是陆羽曾经的学生,偶尔他自己也亲自教学,泰州那边的学堂,也会定期派高年级的学生来金州交流学习。
当然金州的学子也会在毕业后去登州或者泰州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考虑到疏语一个人在京师,还怀着孕,王氏便带着雨嘉母女去京师团聚,毕竟日后自家儿子肯定要在京师定居的。
收到父亲陆明的消息时,陆羽觉得自家这个娘亲,很有政治觉悟。他是文官兼任武官,没有家眷在京师,朝廷是不会放心的,即使是皇帝身前的红人也不行,这是默认的规矩,特别是他这种直接掌兵之人。
守在金州,现在他才发现,这里既是自由也是牢笼,因为出不去,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处理,只能做好收拾残局的准备。
十二月
皮岛兵败的消息传到陆羽耳中时,他不敢相信。当初毛总兵为什么能在东江镇立足,维持不败,原来不是后金不行,而是他们觉得没必要。现在皇太极上位,皮岛就是他立威的第一步。顺便拔除屁股上的一枚钉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着是个祸害。还好后金不善水师,岛上残兵才能驾驶船只撤退。
至于朝鲜,面对后金的兵锋只能装作看不见,任谁看到眼前的几万骑兵,都不会轻举妄动。何况皇太极早有警告,如果朝鲜参与进来,他不介意先马踏朝鲜各州县。
猝不及防的刘兴祚率军奋勇抗战,但因为时间不够,来不及撤退,皮岛最终毁于一旦。刘总兵及守将等都壮烈牺牲,后金也留下足够多的尸体,鲜血染红岛屿,到处都是浓烟。
陆羽看着地图,和几个参谋以及几位守备说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大人,敌人接下来可能要对付的就是金州,我们的位置实在太敏感。”乙卫守备张盘说道。
“登州以此为跳板可以干预整个辽南的地缘安定,建奴想继续扣关,必须摸清楚金州的情况,不然是不敢贸然出动大军。毕竟粮草和后方也很重要,随便哪个都是建奴的软肋”一个参谋点头补充说。
“收拾皮岛就是为了收拾金州,他皇太极甚至冒着风险拔掉皮岛,为的就是打通另外一条通往金州的陆路。”陆铭用手指着金州东边沿海的一条道路,继续说道。
“之前因为我们的清扫,后金对金州的状况一无所知,说不定只能从明朝内部探听虚实。有了这条路,他们可选择的路径就多了不少,而我们势必要缩小防区,不然左右顾不过来。”
陆铭的话,其他几个人也基本没有什么意见。
陆羽想着,明年的宁锦大战是否会按照历史上演,因为当时皮岛和后金关系暧昧,可现在的金州可是实打实的折腾后金,瞧不见盖海二地的旗人和包衣一直不得安生,都开始囤聚在城池中不出来。
无论怎么样还是先守好金州,这里不能丢,不然后金没了后顾之忧,可以随便折腾大明。
“好了,既然如此,甲乙两卫分别驻守栾古关和红咀堡,水师沿海策应。动员金州百姓,随时做好抗金的准备。我书信张巡抚,看看能不能购买一两门宁远城上的大炮。”陆羽用笔在地图上标出几点位置,让他们照着要求,设置雷区,既是威慑敌人,也是侧面警戒。
父亲陆羽又往金州送了一批物资和人员,都是天启六年他在各地招收的流民。家人安置在朝廷赏赐和购买的农庄中,子侄随着泰州毕业的学子通过京杭运河北上,然后经登州府跨海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