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的杀声像滚雷般炸响,呼延灼舞动双鞭劈开迎面砍来的朴刀,肩头的箭伤被震得发麻。
亲卫营的弟兄一个个倒下,血沫溅在他的钢甲上,与昨夜的松针腥气混在一起,成了股说不出的臊臭。
“呼延灼休走!”一声佛号炸得人耳膜生疼,鲁智深的水磨禅杖带着劲风扫来,杖头的铜环撞在呼延灼的鞭梢上,震得他虎口开裂。
那胖大和尚光着脊梁,肥肉上淌着汗,禅杖舞得如风车一般,竟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花和尚休要拦路!”呼延灼双鞭一错,左鞭缠住禅杖,右鞭直取鲁智深心口。
这招“双龙绞尾”原是他压箱底的功夫,此刻却只逼得鲁智深退了半步。
“洒家奉天尊哥哥均令,在此候你多时!”
鲁智深的禅杖猛地回抽,杖风扫得呼延灼鬓发乱飞。
两人在乱军之中拆了五十回合,钢甲碰撞声、兵刃交击声混着喊杀,竟在尘烟里撞出个真空地带。
呼延灼见亲卫营已折损大半,知道再斗下去便是死路。
忽然卖个破绽,左鞭虚晃着砸向鲁智深肩头,待鲁智深横杖来挡,右鞭猛地一沉,“当”地格开禅杖,拨转马头就往斜刺里冲。
“哪里去!”
鲁智深怒喝着追赶,却被几个官军亲兵死死缠住,眼睁睁看着呼延灼冲过了山梁。
马蹄刚踏上梁后的窄路,迎面却杀出一队人马。
领头那将挺着丈八蛇矛,枪尖的红缨在晨光里如一团烈火——正是林冲。
“呼延将军别来无恙?”
林冲的蛇矛轻轻一点,架住呼延灼劈来的钢鞭,枪杆上的纹路在阳光下看得分明。
“林教头也要拦我?”呼延灼咬牙,双鞭翻飞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