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顾晏臣挂了电话,立刻安排阿泽过来照顾苏晚,自己则驱车赶往黑石山。他赶到时,石室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研究员们正对着监测仪发愁。
“怎么回事?”他问负责人。
“不知道,就刚才突然亮起来的,红裸石的红光和活石的绿光交织在一起,像在……呼应什么。”负责人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你看这波动,和几个月前归位时一模一样!”
顾晏臣看向石室深处,隔着厚厚的玻璃,能看到两块石头正散发着柔和的光,不像有危险的样子,反而像在传递某种信号。他突然想起苏晚的低烧,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宝宝要出生了?
他刚掏出手机想给苏晚打电话,阿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带着哭腔:“顾哥!姐好像要生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正往医院赶!”
挂了电话,顾晏臣再看向石室,两块石头的光芒已经慢慢褪去,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异动从未发生过。
他突然笑了,眼眶却湿了。
原来如此。
这两块承载了太多故事的石头,在用自己的方式,迎接那个带着新生与希望的小生命。
凌晨三点,苏晚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六斤八两,哭声响亮得像小猫。
顾晏臣赶到医院时,孩子刚被护士抱去清洗,苏晚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眼里却闪着光。
“生了?”他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嗯,是个男孩。”苏晚笑着说,声音还有点虚弱,“护士说他手劲特别大,攥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像攥着块宝贝似的。”
顾晏臣低头,在她唇边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辛苦你了。”
这时,护士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苏晚身边。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嘟嘟着,小手果然攥得紧紧的。
苏晚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手,他竟慢慢松开了,露出小小的掌心,像朵刚绽开的花。
“就叫他顾念苏吧。”顾晏臣看着孩子的眉眼,轻声说,“思念的念,苏家的苏。”
苏晚的心轻轻一颤。
顾念苏。
念着过往,念着相逢,念着那些用生命守护过的温暖与正义。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想起黑石山石室里的两块石头,突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都不是某件物品的延续,而是某种精神的接力。从外公到母亲,从顾晏臣的母亲到他们,再到怀里的小生命,那些关于守护、和解、善良的信念,会像红裸石的温度一样,代代相传,永不消散。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婴儿的小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绒毛。床头柜上,从家里带来的红裸石切片,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在无声地笑着。
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