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苏学会爬的那天，目标明确得惊人——他绕过满地的玩具积木，一路“匍匐前进”，直扑卧室床头柜上的红裸石切片。
苏晚在一旁看得心惊，刚要伸手去抱，就见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切片上轻轻拍了拍，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跟石头打招呼。更奇的是，切片竟微微泛起暖意，石面的双生结印记在阳光下淡得几乎看不见，却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桂花的清香。
“这孩子……”苏晚笑着摇头，把他抱起来，“跟你爸一样，就对石头亲。”
顾晏臣刚从店里回来，闻言凑过来，在儿子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口：“随我不好吗？以后继承古董店，天天跟宝贝打交道。”
“才不要。”苏晚捏了捏儿子的小手，“我要他做个普通人，平安喜乐就好。”
顾念苏两岁时，成了古董店的“小霸王”。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柜台前，盯着玻璃罩里的红绳和旁边的切片看，一看就是大半天。有时会突然伸手去够，被苏晚拦住后，就噘着嘴哼哼，小手指着切片，像是在说“它跟我说话了”。
“姐，你说小念念是不是真能听懂石头说话啊？”阿泽逗着他，把一颗樱桃塞进他嘴里。
小家伙含着樱桃，含糊不清地说：“暖……光光……”
苏晚的心轻轻一动。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也总说红裸石会“发光发热”，那时候只当是童话，现在看着儿子认真的小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传承，或许真的藏在血脉里。
三岁生日那天，顾晏臣带回来个特殊的礼物——是个迷你款的铜罗盘，和当年苏山送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一圈，刚好能放进顾念苏的小手。
“这是找老匠人定做的，”顾晏臣把罗盘塞进儿子手里，“以后让他学着认方向，也认认……咱们家的故事。”
顾念苏拿着罗盘，颠颠地跑到切片旁，有模有样地把罗盘放在切片边，小手转着底盘，嘴里念念有词。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毛茸茸的头顶，红裸石切片的光晕落在罗盘上，竟真的映出几个模糊的光斑，像极了简化的地图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