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药香绕肩，情定凌霄
凌霄城的疗伤殿被一层淡淡的药香笼罩，窗外的桃花正开得盛，粉色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进殿内，落在铺着软绒的榻边。林晚棠坐在榻前的小凳上，指尖捏着一块浸了药汁的锦帕，正小心翼翼地为黎樾墨擦拭手腕上的伤口。
黎樾墨靠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层绣着云纹的薄被，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可那双清亮的眸子，却始终落在林晚棠的脸上。她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发间那枚墨玉簪上的麒麟纹，在透过窗棂的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轻点，疼。”黎樾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刻意的撒娇。
林晚棠的手一顿，抬头看他，却见他眼底藏着笑意，哪里有半分疼的样子。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却还是放得更轻了些：“明明神尊说你的神骨已经开始恢复，怎么还这么娇气。”
“在你面前，自然要娇气些。”黎樾墨轻笑，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拂过她脸颊旁的碎发，“之前在封印之地，你说要和我一起看人间界的桃花，现在窗外就有，等我们好些了，去院里走走？”
林晚棠的脸颊微微发烫，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指尖的锦帕却不小心蹭到了黎樾墨手腕上的伤口。黎樾墨闷哼一声，她立刻抬头，眼中满是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黎樾墨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掌心，“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苍梧秘境见你时，你站在云车旁，手里捏着颗红浆果，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气，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兽。”
林晚棠的思绪也跟着飘回了初见时。那时她是魔帝之女，他是神尊独子，神魔殊途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墙，让她对他带着天然的警惕。可后来在秘境里，他为她挡下黑熊妖的攻击，为她寻来凝血草，那些不经意的温柔，早已悄悄拆了那道墙。
“那时候我以为你和其他神子一样，清高又刻板。”林晚棠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回忆的柔软，“直到在昆仑雪山的幻境里，你明明自己也在对抗心魔，却还是第一时间冲过来护着我……黎樾墨，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动心了？”
黎樾墨看着她眼底的期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拉过她的手，将一枚小小的玉佩放在她的掌心。那玉佩是用暖玉雕成的，形状是一朵小小的朱雀花，边缘被打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这是我在南荒时，看到火焰山脚下有朱雀花盛开，就找玉匠雕了这个。”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那时候看着花，就想起你在火焰殿接受传承时，周身燃着四色火焰的样子，比朱雀花还要耀眼。只是那时候战事紧张，一直没机会给你。”
林晚棠握着那枚暖玉，掌心传来温温的触感，像他的体温，也像他此刻的心意。她抬头看他，眼眶微微发红，却笑着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萧半溪和叶灵珑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萧半溪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却依旧活力满满：“晚棠，黎公子，我们来给你们送补汤了！这是灵珑特意炖的雪莲乌鸡汤，说是能补神骨，还能养混沌灵根。”
叶灵珑跟在后面，笑着将食盒放在桌上：“我问了神界的药师，说雪莲能清润神力，乌鸡能滋养灵气，正好适合你们现在的情况。”
林晚棠连忙起身，帮着叶灵珑盛汤：“辛苦你们了，明明你们也还在养伤。”
“我们的伤比你们轻多了。”萧半溪凑到榻边，看着黎樾墨手腕上的伤口，咋舌道，“黎公子，你这神骨恢复得怎么样了？我爹说你这次动用先天神骨，可是冒了大险。”
黎樾墨接过林晚棠递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浑身都舒服了不少：“已经好多了，神尊给的凝神丹很有效，再养些时日，应该就能痊愈。”
“那就好。”叶灵珑松了口气，“对了，殷念姑娘去天道殿了，她说要再感应一下灭世魔尊的动向，毕竟他只是暂时退去，肯定还会再来。”
提到灭世魔尊，殿内的气氛微微沉了沉。林晚棠放下汤碗，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朱雀花玉佩：“我昨天感应过空间里的封印，虽然之前暂时稳住了，但灭世魔尊的气息还在不断渗透，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
黎樾墨放下汤碗，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他什么时候来，我们都能应对。现在三界联军已经整顿完毕，神、魔、人三界的修士都在加紧修炼，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而且，你的混沌灵根和我的神骨，在之前的战斗中虽然受损，但也因为此次力量融合，有了新的突破。”黎樾墨补充道，“神尊说，我的神骨现在能更好地容纳魔气，你的混沌灵根也能更顺畅地吸收神力，我们以后联手，力量会比之前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