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寻找(2 / 2)

“严医生?”

“严清与。”

“严清与?”阮闲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皱着眉头回忆着,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这人不就是周淮起的联姻对象吗?于是声音高了八度:“严清与!”

“嗯。”周淮起并不意外,如果是亲密的好友的话,认识严清与也是正常的。

“这是他打的?”阮闲表情古怪。

“我弄坏了他的东西……”周淮起声音沉了下来:“然后他很生气跑了出去,我找不到他。”

“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阮闲不敢置信,明明之前对联姻非常抗拒的,现在怎么已经进展到惹人生气满世界找人了的追妻火葬场戏码了?忙了这几天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别问那么多,”周淮起有些急切:“你有看见他吗?”

阮闲摇摇头:“没见过,我最近太忙了,你昏迷这几天中枢塔都快翻了天了,那天伤到你那个怪物不止一只,而且越来越多,一直在往中枢城靠。”

周淮起皱眉,他失忆了,对自己怎么受伤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自然对怪物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阮闲还在说:“褚教官牺牲了,沈教官跟失了魂一样,脸上特别难看,我几次看见他他都要昏倒了一样,但是他今天又申请出战了……”

周淮起听得眉头松不开,心里莫名其妙泛起一股哀伤:“褚教官……牺牲……怪物?”

虽然不记得是褚教官是谁,但那股由内而外的哀伤是不会出错的。

“噢,忘了你失忆了。”阮闲想起眼前更重要的事情:“你刚是说你找不到严清与了吗?”

周淮起点点头:“打电话他也不接,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弄坏了他什么东西?”阮闲精准的抓到重点。

周淮起把那袋碎瓷片拿了出来,阮闲接过打开袋子往里面瞧了一眼:“你打碎的?”

“嗯……”周淮起巧妙的略过自己强行进入房间这件事,只说了:“推搡的时候碰掉了,都是我的错。”

“你弄碎了这个,所以他就很生气,对吗?”

周淮起点了点头。

但阮闲不太相信,如果只是失手打碎了一个东西,严清与应该不会扇得那么用力,周淮起一定是瞒着自己什么。虽然有八卦的心,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先解决事情,再去问问周淮起什么时候跟他的未婚夫那么亲近了,改主意了又想结婚了?阮闲想着。

“那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个东西复原,然后去找他道歉。”阮闲道,但看着袋子里的碎瓷片又有些发愁:“你这个太碎了,复原有点困难。”

周淮起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阮闲一路小跑回到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管粘合剂递给周淮起:“这个你先拿去用吧,沾这个东西的话还挺好用的。”

“谢谢……”

听到这声道谢,阮闲脸上一阵恶寒,连忙摆摆手:“太吓人了,你还是赶紧恢复记忆吧。”

“……”周淮起开始怀疑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

“总之,你先回去拼吧。”阮闲说着拨通了姜泽俞的电话:“我让阿俞帮忙找,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拼好。”

周淮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又走回到严清与宿舍门口的,离开前太着急门根本没锁,只是虚掩着。现在回来门仍然跟之前一模一样,即便如此,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万一严清与早就回来了呢?

推开门只剩下更大的失望。

他没有回来。

周淮起走到严清与的卧室,再次看了一圈。房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衣物散落,书籍歪斜地堆在墙角,那个被踢翻的行李箱依然躺在地上,几件私密衣物尴尬地暴露在外。

虽然看起来乱,但并不脏,只是疏于整理罢了。

“得先收拾一下...”周淮起喃喃自语,弯腰开始整理。手指触碰到那件被自己不小心踩到的私密衣服时,周淮起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能嗅到布料上残留着的淡淡的香味,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他鬼使神差地将衣物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干什么?”他突然惊醒般站了起来,攥紧了这条内裤,耳根发烫,捡起地上刚刚被遗落的碎瓷片,走到了房间的桌前,手脚麻利地把桌子上整理干净,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小鸟的碎片倒在桌上。开始拼接着那只破碎的陶瓷小鸟。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碎片上,一片一片地拼接,用阮闲给的粘合剂仔细固定。

幸好还记得这只小鸟的大致模样,有几片碎片比较大,可以先定型。

周淮起拿起其中一个比较大的碎片比对,突然发现了什么,碎瓷片上刻着两个字母SY。

周淮起的手指一顿,这是谁的名字缩写?是谁送给严清与的礼物吗?

周淮起摩挲着那两个字母,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难怪严清与那么珍视他,这个SY对他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吧。

“关我什么事...”周淮起低声自语,深吸一口气,让注意力回到这只破碎的小鸟身上。他拿起粘合剂和镊子,小心地将碎片一片片粘上去。

这只小鸟浑身瓷白,是一副展翅欲飞的样子,不算大,大概跟手掌差不多,翅膀处的羽毛栩栩如生,非常漂亮。周淮起看向一旁这个小鸟摔下来的位置,是书柜中央,正对着床。

严清与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是不是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呢?

周淮起低头努力把小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掩盖不了这些细小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