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寻找(1 / 2)

周淮起看着碎片掉进垃圾桶,心里没由得生出一股慌乱。

“我会修好的,不要扔!”周淮起快步走到垃圾桶旁边,想阻止严清与,严清与却头也不回的推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周淮起犹豫了一下,拿起畚斗把没捡起来的碎片扫起,又把这些大的碎片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收好,揣兜里,紧接着才追出门。

门外空荡荡的,严清与早已不见踪影。他去哪了?他能去哪?周淮起拿着手里的装着碎片的袋子陷入了一瞬间的迷茫。

周淮起突然感觉头痛,扶住了门框。拼命想要回忆,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偶尔有一丝画面闪过,但根本看不清。

周淮起闭上眼感受精神领域,那里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办法让精神体出来。

严清与走了,他是被自己气走的。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像有什么攥住了他的心脏。

但是他会去哪呢?中枢塔那么大,只要他想藏,自己根本找不到他。

今天本来是要去做什么来着?对,本来严清与说是要找到自己宿舍把自己赶出去,周淮起想着脚步已经跨下楼梯,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略过,速度快到把正在上楼的人吓了一跳。

“周哥?你怎么在这?”这人话还没说完,周淮起已经无视他飞奔到了楼下,左看右看,试图找到严清与的身影,没看到人,立马迈开腿朝着中枢塔的中心走去。

周淮起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用着跑的,引得路过的哨兵和向导纷纷侧目。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胸腔里那股陌生的绞痛越来越强烈。

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他几乎走遍了中枢塔的每一个角落,查资料的地方,昨天去过的哨兵疏导的红楼,医院,甚至连哨兵的训练场地都去看过了……但哪里都没有。

他还能去哪呢?周淮起问自己,关键时刻一点都想不起来的感觉真的很痛苦。如果严清与想要躲着自己的话,有千千万万的地方躲,可以躲着自己一辈子。

他离开时的背影很单薄,又很脆弱,周淮起没办法忽略那个陶瓷小鸟打破的那一瞬间严清与泛红的眼眶,这个东西对他真的很重要。

或许我应该先把这个东西修好?

周淮起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壁,抬手碰了碰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侧脸。比起疼痛,他更恐惧的是那种被抛弃的恐慌感,明明不记得和严清与的过往,为什么一想到对方可能永远不回来了,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

没人要我了……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周淮起浑身一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是如此真实,几乎要将他淹没。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些记忆碎片,黑暗的禁闭室里,年幼的自己蜷缩在角落垂着头,又或者是训练场上哨兵们惧怕的眼神。

他们为什么要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周淮起想不起来了。又有画面闪过,自己站在空荡荡的训练场,所有人都绕开自己走,好像在无视自己,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但似乎一直在凝视着自己。

他们是谁?

周淮起跪倒在地,好像有看不见的锁链把自己牢牢禁锢在地上,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周淮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他咬紧牙关,额角暴起青筋,用尽全身力气将暴走的精神力一点点收回。

“哈...哈...”周淮起大口喘息着,平静了些许,但那种被抛弃的恐慌感依然如影随形,部分精神丝也揪成一团。

周淮起踉跄着站起身,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周淮起?”

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周淮起抬头,慢慢聚焦眼前的人。

“你怎么在这?我和阿俞还打算今天去找你呢。”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周淮起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向导,长着一副可爱的脸,但身边却跟着一头凶狠的雪狼。

“我……”周淮起的脑子飞速运转,阿俞?昨天扫了一遍通讯录名字里面带俞的就一个人,叫姜泽俞,他给自己发了很多条信息,想必是自己的好朋友。那面前的这位向导恐怕就是他消息中提到的另一位了,阮闲。

阮闲见周淮起半天没反应,上下观察了一下他,有些诧异:“你这一身装扮是什么意思?衣服买小了?你的脸怎么回事?”

周淮起盯着阮闲的脸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温顺地跟着他的雪狼,最后还是阮闲最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受伤撞到脑子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周淮起一惊,这人竟然看出来了,但自己还是伪装一下,周淮起淡定的站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没有啊。”

“怎么可能?阮闲一副嫌弃的表情:“如果是平常的你,现在应该反驳我你才脑子摔坏了。”

“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的好时候嘴更是跟淬了毒一样。”阮闲不屑的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你精神图景遭破坏了?失忆了?”

面前这个人好像真的很了解自己,周淮起犹豫的时候,阮闲直接掏出光脑:“哝,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

光脑怼到周淮起面前,周淮起被迫看了进去,说是合照,感觉自己在里面更像是电灯泡。

“这个人是姜泽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阮闲指着照片里的另一个人。

周淮起定睛一看,这些照片包括了小时候到长大三个人合影,也有两个人秀恩爱把周淮起挤到一边,也有两个人压着自己拍照,虽然看着自己不太情愿,但嘴角都是上扬的。

“还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你的光脑应该没坏吧。”阮闲说着。

周淮起点点头,昨天空闲时间他有查过光脑,大概了解了一下自己的人际关系。

“看来我们是真的很熟。”周淮起垂下头:“你说的没错,我失去了部分记忆,不记得任何一个人了。”

“按道理来说很快就能恢复的,”阮闲并不意外,转而开始询问:“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在这?”

周淮起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垂眸道:“严医生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