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手针线活,也是得了母亲的真传。
可能因为打铁的声音有些大了,床上的女孩动了一些。
王一丫迅速抽出兜兜盖在胸前,看到女儿只是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给女儿掖了掖被子。
或许是刚才反应有些大了,一支木簪从包袱里滑落到了地上。
王一丫伸手捡了起来,又像是触电似的丢在了地上。
王一丫转过身子,将兜兜系在身上。
盖住的峰峦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她跑回衣服落的位置,快速把衣服穿在身上。
整理了好几次,认为已经很得体了才返回床边。
小心翼翼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簪,颤抖的拿在手里。
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滴在胸前隆起的地方。
那是她丈夫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看到它的那一刻,王一丫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一切像是一个荡妇。
屋外的打铁声音越来越急,王一丫的手指握的骨节开始发白。
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两个孩子,手指一点点的松开。
伸手将木簪塞进包袱的更里面,又一点点系好。
她没打算将包袱放回原位,而是把它塞进了床
床
她知道,现在的山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她再一次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知道这样出去免不了被蔡大姐她们嘲笑。
当她收起丈夫送的木簪的时候,她就不在乎了。
出门前她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都是为了活下去。
打开房门,面对天光的时候,王一丫又回头看了眼床下的包袱。
心里又默念了一句,孩子不会改姓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永远也不会。
脚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王一丫心里的包袱也跟着一起放下了,她的腰背挺得更直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醒来,整个山寨都活了过来。
王一丫进到贾正的房间,将里里外外都整理一遍。
手触摸到贾正的被子,冰凉凉的没有一点余温。
王一丫皱了一些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放在床边的衣服没动,也没有脏衣服换下来。
王一丫又看了眼桌上的水壶,杯子是立着的。
摇了摇水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王一丫转身看向打铁的方向,她知道为什么被窝里没有余温了。
贾正根本就没有上床,而是在桌前坐了整整一夜。
山里的人越来越多,听秦伍说山下的人更多。
他的压力应该很大吧!
要不然怎么会在回山寨的第一天就失眠呢?
王一丫加快了收拾的速度,蔡大姐她们应该已经开始做早饭了。
她要快一些过去,她见识有限,帮不到贾正什么。
但他的生活,她定要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