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斜洒,藤影斑驳。
回有花小院的路上,司湛的揽着霍媔的腰,掌心温热地贴着她柔软的羊毛裙,逢人便扬起笑意,那笑意里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得意和宠溺。
霍媔被他揽在怀里,耳根微热,轻轻挣着,“司湛,你够了啊。”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羞恼,却没什么力道。
“哪里够?”司湛低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气息温热,“你不是对外说我是个负心汉吗?不把面子挣回来怎么行?”他的声音里含着笑,并无责怪,只有纵容的调侃。
霍媔一怔,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那是她对粉店老板娘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胡诌。粉店老板娘总是问她孩子父亲,霍媔被问烦了,随口胡诌了句:“孩子他爹趁我怀孕出轨了,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就这么回事。”
司湛眼底笑意更深,像浸了暖阳的深潭,“你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知道。”
他的指节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难以言喻的亲昵。
霍媔脸上那点讪讪立刻收了,眸子里窜起小火苗。
“监视我?”那点被冒犯的怒意,让她蹙起了眉。
“傻瓜,”他叹息般低语,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心,动作却很轻柔,“是保护你。人生地不熟,我不放心。”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李飒,“不信,你问她,多少人暗中打你主意?”
霍媔当即看向李飒。
李飒点头证实了他的话,“我们到小院的第三天就被地头蛇盯上了,有次我出去采买还差点被讹诈。那晚,我带着血腥味回来,不是因为救了许子言,而是和那群人打架。他们人多势众,我自然打不过,幸得湛总的人及时出现我才能全身而退。”
霍媔听着那些她不知道的惊险,瞳孔微微睁大,心口泛起细密的疼和后怕,随即嗔怒:“你那么早就派了人过来?”
“保护你还错了?”司湛无奈。
“来的太早”,霍媔蹙眉。
边彻推着行李走近,笑着点破:“你忘了他姓什么?”
霍媔恍然,嘴角无奈地一撇,是了,他背后有着那样的倚仗。她不甘心地瞪着司湛,语气带着娇嗔的埋怨:“是啊,某人可是手握实权的公安部二把手的侄子。”
司湛只是看着她,眼神温和,带着一种“一切有我”的沉稳。
霍媔被他看得心头那点气闷消散无踪,只能嗔怪地瞪他一眼,随即,她眼神再度冷下来,“你这么早知道他的人在这,也不告诉我?”
李飒羞愧地垂眸,“怕节外生枝影响您养胎,而且,湛总的人只做外部保护,并不影响您生活。”
霍媔撇嘴,瞪了眼司湛,幽幽道:“许子言也是你的人?”
“不是,我不认识”,司湛应得干脆。
“信你个鬼”,霍媔甩开他手,快走几步迈进院子。
司湛也不急,慢悠悠跟上,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
“你还真冤枉他了”,边彻提着行李走进去,“许子言我也不认识。她是林峤的女朋友,但我和阿湛没见过。”
“林峤?”霍媔挑眉,“原来她口中的渣男就是林峤啊?呵,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
司湛:“…………”
无妄之灾。
边彻:“…………”
“一竿子打死,不太礼貌吧”,边彻讪然。
“全都是渣男”,霍媔转身看着欲望楼上走得边彻,“你干嘛?”
边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放行李,怎么了?”
霍媔故意板起脸:“我都没欢迎你们进来呢!真当自己的别院了!”
“他是孩子爹,我是干爹,不够资格?”边彻挑眉。
“这是私宅,不对外开放。”她故意找茬。
司湛适时亮出那两个沉甸甸的箱子,语气带着诱哄:“这两箱,够不够交房租?”
霍媔瞥了眼箱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嘴上却还硬着:“只有一间房,一张床,你们自己挤。”
司湛给了边彻一个眼神。
边彻立刻笑着抢占先机,“先到先得,我一个大直男才不跟他睡。你不心疼孩子他爹,我也不会心疼。”
司湛则顺势将她重新勾回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我给你暖床。”
霍媔心尖一颤,面上却强自镇定:“做梦。”
司湛也不恼,只含笑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说“我们走着瞧”。
“笑个屁”,霍媔粗鲁一句,轻哼着往摇床走。
小女人的脾气真是越发大了,都敢叫板了。司湛望了眼那未出生的孩子,忍着。
李飒悄无声息地遁入厨房。
司湛她得罪不起,霍媔她更得罪不起,连边彻她都惹不起。只有厨房最合适她。
“这房间有点小,床才一米五”,边彻放好东西走下来,带着点吐槽的意味。
“总比你睡行军床好”,霍媔睡在摇床上白了眼,“想当初,我还睡沙发呢!”
边彻憋着笑走过去,“美人,你这就不厚道了,阿姆斯特丹那会,我可是全心全意帮你的,不兴过河拆桥的。”
“所以你有床睡”,霍媔撇嘴。
边彻躺在沙发椅上,幸灾乐祸地长叹一声:“某些人哦,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司湛也不恼,走到霍媔身后去检查摇床的稳定性和舒适性。
“稳的很,李飒第一天就检查过了”,霍媔眼皮微抬。
“再检查一遍也无妨”,司湛确认稳固后在她身旁自然而然地坐下。
“这都要跟我抢?”霍媔不悦地睨他,“那边没椅子?”
“给你按下腿,今天你辛苦了”,司湛一反常态地殷勤。
霍媔警惕地望着他,“你又在算计什么?”
司湛无语到失笑。
边彻憋着笑道:“他无事可做,愿意献殷勤你就让他伺候。当初你怎么对他的,趁现在你怀着他儿子,赶紧讨回来。”
霍媔一听,有道理。当初敢把她的热情当洗脚水,她现在也要趁着这个好机会折磨一下他。
“小腿酸,捏捏吧”,霍媔傲娇地将腿搭在他身上。
司湛当真按起来,动作轻柔又舒适。
“脚痒,捏捏”,霍媔坏笑着。
司湛将她拖鞋取下来,自然而然地揉捏着。
边彻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拿出手机拍下来。
“你要敢发出去,我就把杰西卡送走”,司湛声音很轻,威慑力却十足。
“杰西卡?”霍媔好奇一眼,“边彻的宠物吗?”
“嗯”,司湛温声应下。
边彻不淡定了。
“猫科还是犬科?”她又问。
“性感的野猫,国外品种”,司湛道。
边彻黑脸,“过分了啊。指不定将来叫你一声哥呢。”
霍媔眼皮抬得很高,“你女朋友?”
“算是吧”,边彻养在外面的,没公开过。
“你嘴真毒”,霍媔剜了一眼司湛。
“你检验过的”,他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