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炽没否认。他走到玻璃舱旁，手掌贴在表面，轻声说：“二十年前，她毁了我的计划。今天，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新系统的基石。”
舱内的克隆体再次睁眼，这次她望向我，嘴唇又动了。
“别信……他说的话……”
声音很弱，像是通过某种共鸣传入我的脑海。
南宫炽猛然回头，一掌拍在控制台上。一道电流窜入玻璃舱，克隆体身体剧烈抽搐，双眼翻白，随即陷入昏迷。
“你连她都不是。”我握紧银杏剑，“一具复制品，连意识都要靠外力维持，也配叫她？”
“可她有她的基因，她的脑波模型，她的记忆残片。”南宫炽冷冷道，“只要能启动系统，谁在乎是不是真的？而你——你身上流着她的血，又有诡语系统的权限，最适合做过渡载体。等新观测之眼成型，你就会消失，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剑。
剑身映出我的脸，还有身后那七根青铜柱的影子。左眼金光流转，我能感觉到掌心的种子在跳动，和心跳同步。
“你说我母亲失败了。”我慢慢站直，“可她留下了校牌，留下了阿絮，留下了这条链子。”我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道淡淡的金纹，“你还记得她最后做了什么吗？”
南宫炽眼神微动。
我没等他回答，继续说：“她把自己的意识拆解，封进系统缝隙里。你以为她在逃？不，她在埋伏笔。每一个没被记录的愿望，每一次规则外的交易，都是她留下的后门。”
南宫炽脸色变了。
我抬起剑，指向他：“而我，就是最后一个能打开这些后门的人。”
话音未落，我猛地冲向最近的一根青铜柱。剑刃砍在柱身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纹路闪烁了一下，但没断裂。
“没用的。”南宫炽冷笑，“这阵法用的是初代核心能源，你的剑破不开。”
我收回剑，忽然笑了。
“我不是要破它。”
我转身，将剑插进地面裂缝，双手按上剑柄。掌心的种子裂开一道口子，一缕黑雾从中溢出，顺着剑身流入地下。
南宫炽瞳孔骤缩：“你疯了？那是百鬼的怨气！你会被反噬！”
“可你也说了，我是E级废物。”我抬头看他，“一个靠鬼替写作业、偷试卷的人，本来就不该活着走到这里。”
地面开始震动。
那些曾帮我送奶茶的灰影、替我抄笔记的小鬼、在考场外守夜的游魂……它们的执念顺着怨气值回流，涌入阵法底部。青铜柱的红光忽明忽暗，墙上的投影出现裂痕。
南宫炽怒吼一声，扑向控制台，想要切断连接。但就在他触碰到按钮的瞬间，那柄悬空的玄铁剑再度移动，剑尖直指他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玻璃舱里的克隆体又睁开了眼。
这一次，她看着我，嘴角缓缓扬起，像是在笑。
南宫炽盯着我，机械义眼红光狂闪：“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拔起银杏剑，剑身已染上一层暗色雾气。我一步步走向他，声音很轻：
“我不需要明白。我只需要……改写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