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框上的编号b-7在左眼金光下泛起一层薄雾般的纹路。我蹲下身,指尖顺着边缘摸索,触到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有液体渗出,微凉,带着铁锈和药水混合的气息。校牌还攥在手里,刚才它发烫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没有犹豫,把校牌按了上去。
识别槽裂开一条缝,我的血顺着指腹流进去,滴落在内层晶片上。幽蓝的光从门缝里爬出来,一圈圈扩散,像某种生物在呼吸。三秒后,锁芯发出沉闷的“咔”声,门向内滑开。
扑面而来的不是空气,而是低频震动。地面微微颤动,像是有机器在深处运转。我刚迈进一步,三道人影从两侧扑来。
校服,平头,动作整齐得不像活人。他们脖子僵直,手指弯曲成爪,冲过来时膝盖不弯,脚掌贴地滑行。我往后一退,其中一具已经扑到面前,手抓向我的喉咙。
“阿絮!”我低喝。
耳坠猛地一热,一道灰影从金属表面撕裂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残痕。它撞上左侧那具的身体,缠住它的脚踝狠狠一拽。那人栽倒在地,头磕在水泥地上,发出空壳碎裂的声响。
另外两个没停,一个扑空翻滚,另一个直接跃起,双臂张开压下来。我没等它落地,银杏剑从腰侧抽出,横扫出去。剑刃切入脖颈,黑雾状的数据流喷出,那具身体当场瘫软,像断了电的傀儡。
第三个正要起身,我一脚踩住它的手腕,剑尖抵住它的眼眶。它不动了,眼球缓慢转动,看向我身后。
我也感觉到了——一股冷风从实验室深处吹来,夹杂着液体流动的声音。
我松开脚,任那具身体倒下,自己快步向前。门在背后自动闭合,隔绝了外面的废墟。里面空间极大,天花板高得看不见顶,四周布满透明管道,里面流淌着乳白色的光液。正中央是一座圆形平台,连接着数十条数据线,汇聚到一具悬浮的玻璃舱。
舱内泡着一个人。
白大褂,长发漂浮在液体中,面容安静得像睡着了。那是我母亲的脸。
南宫炽背对着我,站在控制台前,右手握着一根金属杆,正在缓缓下压。他的左眼是机械义眼,此刻正闪烁着暗红的光点,像是在计算什么。
我没出声,握紧剑柄,一步步靠近。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主数据线的瞬间,玻璃舱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动,嘴唇却轻轻开合。
“小心背后。”
我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翻跃。下一秒,原地炸开一道激光束,击中后方墙壁,留下焦黑的坑洞。我落地时单膝跪地,抬头看向南宫炽。
他已经转过身,手里多了一支注射器,针管里荡着紫黑色的液体,像活物般蠕动。他嘴角扯了一下:“你母亲失败了,但我不会。现在,该你成为新观测者了。”
他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一步就跨过五米距离。我举剑格挡,但他根本没打算近战,身子一偏,手臂绕过剑刃,针头直刺我的肩头。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虚空中刺出。
它来得毫无征兆,像是凭空生成,精准贯穿注射器中部,将整支器具钉死在墙上。玻璃破裂,紫色液体顺着墙面滑落,在接触到地面之前就被蒸发成烟雾。
南宫炽猛地后退两步,盯着那柄悬在半空的玄铁剑。剑身微微震颤,剑尖朝下,像是有人握着它完成最后一击。
我没看剑,而是死死盯着南宫炽。
他冷笑一声:“谢无涯?你以为一把剑就能改变结局?”他抬手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七根青铜柱从地面升起,围成一圈,顶端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墙壁上投射出巨大的阵法图案,像是一张网,正缓缓收紧。
我站在中央,被圈在阵眼里。
“这不是献祭阵。”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稳,“这是绑定程序。你想用我母亲的克隆体激活系统,再把我塞进去当容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