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铁链锁在穹顶中央,模一样的克隆体。他剖开她的胸腔,把一团发光的组织塞进我体内。我睁着眼,不能动,不能喊,只能看着自己被改造成容器。
画面一闪即逝。
我猛地松手,花盆砸地,泥土溅了一地。
黑花倒在地上,根系还在动,悄悄朝我手腕爬来。
“它在偷你的生命力!”阿絮突然暴起,灰影炸开,扑向花盆。利爪撕下,泥土翻飞,根系断成数截,每一截都在抽搐。
我后退两步,盯着那花。
时栖站在门外,没解释,也没走。
“谁让你来的?”我问。
他摇头:“没人。我看你今天不对劲,这花能稳住反噬。”
“那你知不知道它会让人看到未来?”
“知道。但它不该让你看那种画面。”
我冷笑:“所以你是好心?送个能吸命的花来?”
他没反驳,只说:“它只对系统宿主有反应。你想毁它,我不拦。”
我盯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
门关上,屋里只剩我和一地残土。
阿絮缩回耳坠,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
我蹲下,拨开碎土,找到一段完整的根系。它还在跳,像活物。我用校牌边缘划开指尖,滴了滴血上去。
血被吸进去,根系猛地一缩,表面浮出一行细字——
“第七日,容器就位。”
我捏碎它。
左眼剧痛,银光又闪。这次比之前更久,照亮了半间屋。我听见自己呼吸变重,像是有什么在体内苏醒。
阿絮突然从耳坠里窜出,挡在我面前,影子绷得笔直。
它不是在看我。
是在看我的影子。
我慢慢转头。
地上的影子……动了。
我没动,它却抬起手,指尖朝我伸来。
我猛地掐住自己手臂,用疼逼自己清醒。
影子停住。
可我知道,它还在等。等我撑不住,等怨气值满,等我变成它能接管的躯壳。
我抓起书桌上的玻璃杯,把那杯水泼向墙角。水渍落地,形成一道弧线。
鬼语系统stilloffle。
但我不需要它也能活。
我撕下最后一条床单,重新包扎左眼。布料又开始发黑,可这次,我往上面抹了点阿絮的灰影。
影子渗进布里,像一层膜。
痛感减轻了一点。
我靠床坐下,手指按在耳坠上。
“阿絮,你还剩多少怨气值?”
它震了震,幅度很小。
我懂了。
不够发动一次指令,更别说改写系统。
可如果……我能攒够呢?
如果每一只被我救下的鬼,都愿意给我一点怨气?
如果每一个被我破坏的规则,都会反哺一丝力量?
我闭眼,压下翻涌的痛。
还差九十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