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1 / 2)

一、罗盘示警

专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引擎发出单调的嗡鸣。马飞飞靠在座椅上,刚闭目养神,忽然感到胸前贴身收藏的青铜罗盘传来一阵不寻常的滚烫与轻微震动。

他微微蹙眉,只当是高空飞行所致的气压或磁场变化,并未深想。为图舒适,他便顺手将罗盘从贴身衣内取出,转而放进西装外侧的口袋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舱内看似平静,马飞飞却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先是忽必中起身,说去后舱餐室看看有什么吃的,结果一去半个时辰,踪影全无。接着,邓翠新也借口去洗手间,同样超过一个时辰没见回来。

这绝不寻常。马飞飞心头警铃大作,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仿佛还在假寐。他暗中凝神,默念口诀,悄悄将手伸进外衣口袋,握住了那面青铜罗盘。

指尖刚触到罗盘,就觉它已变得灼热。他迅速掏出来,只见原本镌刻着天干地支的玄冥镜面,此刻竟如水波般荡漾起来,浮现出两幅清晰的图像和一行行电码文字!

图像里,忽必中和邓翠新竟被五花大绑,塞在飞机后部一个狭窄的货舱里,嘴里还塞着布团,显然是遭了挟持!

镜面右侧滚过加密电文,马飞飞指诀轻划,文字在灵力催动下显了形:

\"马君、与君一别二年多,甚是想念。我们的女儿马樱花已经读一年级了,我们母女安好,写一首诗赠君:

日暖风轻入小庭,

不随浮世逐虚名,

到得闲时观云起,

看遍繁花心自宁。

看尽溪山皆有意,

也邀明月共杯倾,

好将此景藏诗里。

另外。我近期得了一份和你有关的电报。现在转发给你。你一定要小心小心:

绝密·梅机关第73号令

子午岭空战之辱,军部震怒。目标马飞飞借道专机潜返东太平洋,着令山本大佐组织实施'猎枭行动':一、替换专机全员为特攻队员;二、伺机活捉目标获取情报;三、必要时可毁机制造空难。——山本\"。

马飞飞顿感脊背发凉,原来自己早踏入了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这架飞机已不是专机,而是贼机!从驾驶员到空乘,恐怕都换成了梅机关的爪牙。

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瞬间明白处境有多险恶。此刻身在万米高空,敌众我寡,同伴又被控制,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稍有轻举妄动,都可能招来立刻的杀身之祸。

马飞飞深吸一口气,极力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他把罗盘小心收好,眼神恢复平静,甚至特意调整了下坐姿,显得更放松些。他心里清楚:眼下绝不能打草惊蛇。日本人既然没立刻动手,肯定另有图谋,要么是想飞往他们控制的区域,要么是等更“合适”的时机制造“意外”。

他决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表面上,他依旧是个对危险浑然不觉的乘客;暗地里,他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感官提到了极致,耐心观察着舱内剩余“机组人员”的一举一动,想从他们的眼神、细微动作里找出破绽,判断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比敌人更有耐心,更沉得住气。

二、机舱里的致命局

专机在云层里颠簸,引擎的轰鸣盖过了舱内的呼吸声。马飞飞把五色龙旗叠好塞进内袋,指尖刚触到温热的旗面,后颈突然一麻——不是颠簸的震感,是针尖扎进皮肉的刺痛,快得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他猛地转头,空姐幸子正坐在旁边,手里攥着块绣着玉兰的帕子,指尖微微发颤。见他看过来,姑娘慌忙低下头,声音发虚:\"马君,你怎么了?\"

马飞飞没作声,只盯着她藏在帕子下的右手——方才那瞬间,他分明瞥见帕角露着半根银亮的针,针尾缠着淡青色的线,和他三个月前在日本卫生课医务室见过的\"软筋针\"一模一样,针尖淬了麻药,半个时辰就能让人浑身瘫软,任人摆布。

日籍机械师姿三郎坐在对面,正低头擦着袖管里的软剑,剑刃上还沾着飞机舱的血渍。可马飞飞扫过他的手腕时,心猛地一沉——姿三郎左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压痕,是日本宪兵常戴的牛皮手铐勒出来的,印子还泛着红,绝不是半天前能留下的。

\"姿三郎先生,\"马飞飞突然开口,声音压得低,\"梅子留在日本卫生课【课:这是日本独有对某个单位的称呼,比如中国的科、室之类】,你就真放心?\"

姿三郎擦剑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时眼神有些闪躲,只硬邦邦地答:\"她自己选的路,放心。\"

马飞飞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姿三郎这辈子最疼女儿,当年梅子被日本卫生课抓走,他差点提着剑闯富士山日本宪兵司令部,现在怎么会这么平静?还有空姐幸子,方才在飞机舱还喊着\"别扔证物\",这会儿却攥着软筋针藏藏掖掖——梅机关山本木川那老狐狸,果然没打算让马飞飞他们活着到东太平洋。

机舱前端传来脚步声,是梅机关山本木川派来的\"护送主任\"李孝,脸上挂着笑,手里端着三杯茶水:\"马旅长,幸子小姐,姿三郎先生,山本木川长官特意吩咐的,刚泡的雨前龙井,润润嗓子。\"

茶杯递到马飞飞面前时,他故意抬手碰了下杯沿——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又凉了半截。茶是温的,可杯底沉着一层极细的白粉末,像极了他在日本卫生课档案里见过的\"牵机散\",无色无味,喝下去半个时辰就会手脚抽搐,死状凄惨,还查不出毒源。

\"李主任有心了。\"马飞飞没接杯子,反而往椅背上靠了靠,摸出怀里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没指天空,也没指方向,竟围着盘面疯狂打转,边缘的八卦纹泛着微弱的红光,这是玄功预警的信号:周围有日本卫生课的埋伏,还不止一处。

李孝的笑僵在脸上,手还端着茶杯:\"马旅长是嫌茶不好?\"

\"不是嫌茶不好,是嫌茶里的东西太次。\"马飞飞突然伸手,一把扣住李孝的手腕,指节用力,疼得对方\"哎哟\"一声,茶杯\"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泼开,杯底的白粉末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

空姐幸子\"腾\"地站起来,帕子掉在地上,那根软筋针滚到马飞飞脚边。姿三郎也猛地摸向袖管里的软剑,却被马飞飞一眼喝住:\"姿三郎,你敢动剑试试?\"

姿三郎的手顿在袖管里,脸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我不是要帮他......是山本木川拿梅子要挟我......他说要是不帮着下药,就打断梅子的腿......\"

空姐幸子也\"扑通\"跪下,眼泪终于掉下来:\"马君,我对不起你!山本木川抓了我爹,说我要是不趁你不注意扎你一针,就把我爹扔去喂狗......我没办法啊......\"

李孝趁机想挣开马飞飞的手,刚要喊人,马飞飞突然从腰间摸出把短枪——是方才在飞机舱捡的日军配枪,顶在李孝的太阳穴上:\"别喊,喊一声,我崩了你。\"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剧烈颠簸起来,机舱里的灯\"滋啦\"闪了两下,广播里传来驾驶员慌张的声音:\"马旅长!不好了!机翼被盯上了!是日本卫生课的战斗机!说要'请'你们回东京!\"

马飞飞猛地扑到舷窗边——窗外果然有两架战斗机,机身上涂着日本卫生课的标志,正对着专机的机翼俯冲,机炮已经对准了引擎!山本木川是算准了:要么让他们喝毒茶、挨毒针,死在飞机上;要么让战斗机把专机打下来,伪造成\"日军空袭失事\",怎么都能把他的死推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