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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马飞飞子午岭破局(1 / 2)

子午岭暗河出口的风裹着腐叶与铁锈的腥气,像块浸了冰的粗布,劈头盖脸砸在马飞飞脸上。他攥着洞口那截刻着“游击队接应”的枯木,指节泛白——字迹是老许的手笔,可三天前许智糕刚在军统刑讯室里断了气,这行字此刻哪是什么接应信号,分明是勾魂的符咒,悬在头顶晃悠。

身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刺着耳朵,马飞飞余光扫过忽必中藏在袖管的软剑,青布被剑刃顶出一道尖痕,半寸冷光露在外面,映着周遭的树影发颤。再往前几步,邓翠新被汪老二用枪管抵着后腰,粗布褂子蹭满泥点,是方才被拖拽时在坡上磨的。姑娘咬着唇,没掉一滴泪,可往他这边瞟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慌。

“马旅长,别磨蹭。”戴笠的声音从斜坡上传来,像刚从秦岭冰窟里捞出来,冻得人耳朵发疼。他站在几十名卫兵中间,玄色中山装纤尘不染,指尖夹的烟卷燃到尽头,烟灰都没掉半分,“把密电和照片扔过来,我让汪老二松手。”

马飞飞抬手,掌心的纸团早被汗水浸得发皱——那是戴笠私生活混乱的照片,还有他改变援华军火用途的密电。他盯着戴笠那张没表情的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重庆歌乐山,这人也是这样夹着烟,笑着说“马旅长是抗日栋梁”,转头就扣了“通共”的罪名,封了他的玄功,还把邓翠新关起来、软禁了忽必中的女儿忽晓梅。

怀里的青铜罗盘硌得胸口发疼,冰凉的壳子跟块废铁没两样。自打玄功被封,这罗盘从没出过错,可方才在暗河里走了半个时辰,指针疯了似的乱晃,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戴笠早布好了局,这子午岭哪是什么接应点,分明是等着他往里钻的瓮。

“扔啊!”汪老二的嗓门炸起来,枪管又往邓翠新腰里顶了顶,“再不扔,老子先崩了这丫头!”

邓翠新闷哼一声,却突然抬头喊:“马大哥别扔!那是能扳倒他的证物!”

马飞飞的手顿在半空,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他刚要开口,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像远处的雷滚过林梢。抬头一看,黑压压的影子从云层里钻出来,机身上的血红太阳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是日本鬼子的轰炸机群!

“空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军统卫兵瞬间乱了套。戴笠的脸色终于变了,烟卷“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扑到旁边的岩石后,吼道:“都找掩体!快!”

方才还飘着松针清香的林子,瞬间被引擎的轰鸣填满。马飞飞一把拽过邓翠新往岩下躲,刚按住姑娘的肩膀,就听见“哗啦”一声——第一架轰炸机的弹舱门开了,黑沉沉的炸弹像冰雹似的砸下来。

“轰隆!”离他们二十步远的空地炸起一团火光,泥土混着碎石子“呼”地溅起,像堵滚烫的墙拍过来。马飞飞后颈被石子擦过,火辣辣地疼,他死死按着邓翠新的头,不让她往外看。

“快跑!往坡下跑!”忽必中嘶吼着,伸手去拉旁边一个吓傻的卫兵。可晚了,第二波炸弹接踵而至,专挑人多的地方落。方才还站得整整齐齐的军统队伍,瞬间被炸开了花——离马飞飞最近的卫兵刚跑出两步,炸弹就落在他脚边,气浪直接把人掀飞,胳膊甩到岩石上,血顺着石缝往下淌,染红了半片青苔。

汪老二早没了方才的凶气,抱着头往树后钻。可他躲的那棵老松树,偏被一颗炸弹擦着树干炸了——松树拦腰折断,带着火星的粗树干“咚”地砸下来,正压在汪老二的腿上。他惨叫着去推树干,手指抠进树皮渗出血珠,可树干纹丝不动,骨头被压得“咯吱”响,最后只剩哼哼唧唧的气音,渐渐没了声息。

坡下那片临时搭的草棚子最惨。早上还有十几被村保长派了差事的村民,往这儿给军统送水送饭,这会儿被炸弹点燃,火苗“腾”地窜起两丈高。穿蓝布衫的老婆婆抱着三岁娃娃从火里往外爬,娃娃的哭声撕心裂肺,可没爬两步,俯冲的飞机扫过来一梭子子弹。老婆婆身子一僵,手松了,娃娃滚到地上,哭声戛然而止,小身子很快被浓烟裹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马飞飞的眼睛红得发疼,刚要冲出去,就被忽必中死死按住。“不能动!出去就是死!”忽必中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看见军统卫队里的兵,被炸弹碎片削掉了半边脸,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嘴里喊着“救我”,没喊几声就不动了,苍蝇瞬间围了上去。

轰炸机还在盘旋,尖啸声此起彼伏。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没了腿,还有的被炸得辨认不出模样,只能从衣服碎片分清是卫兵还是村民。血顺着斜坡往下流,汇进暗河入口,把清水染成暗红,河面上飘着碎布、断肢,还有没烧完的草屑,腥气混着焦糊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邓翠新埋在马飞飞怀里,浑身发抖却不敢哭出声——她看见不远处,军统女译电员被压在断墙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手里还攥着没译完的电报,血从嘴角流出来,滴在电报纸上,把字迹晕成黑红的一团。

没过半个时辰,黑压压的飞机群又飞了回来。这轮轰炸更狠,炸弹“嗖嗖”往下落,地面震得人站不稳。马飞飞反应最快,拽着邓翠新、扯着忽必中的胳膊,三个人钻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底下。碎石子“噼里啪啦”砸在岩面上,不远处卫兵的惨叫声、飞机俯冲的尖啸声混在一起,戴笠那队人刚才还密密麻麻,这会儿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血混着泥往下淌,红得刺眼。

“马飞飞!”戴笠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带着急吼吼的颤音,“我下令解禁你的玄功!你把天上的铁鸟打下来,我既往不咎!”

马飞飞往岩缝外瞥了一眼——一架轰炸机正对着戴笠的方向俯冲,他下意识地喊:“趴下!”

戴笠踉跄着滚到另一块石头后,炸弹“轰”地落在他刚才站的地方,扬起的土块埋了他半个身子。等烟尘散了点,他扒着石头爬起来,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发誓!你帮我打退鬼子,你官复原职回东太平洋抗日!邓翠新、忽晓梅,我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