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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集:“我……我没做过这个。”(1 / 2)

雨还在疯了似的砸着废弃护林员小屋的铁皮顶,“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根鞭子在抽打,混着顾沉舟压抑的呼吸,在不足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盘旋。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霉味,还沾着点松针的涩,从半破的窗户缝里钻进来,裹着雨丝落在林知夏的手背上,凉得她指尖一颤,手里的医用钳子差点滑掉。

她蹲在缺了角的木桌旁,膝盖抵着桌腿,牛仔裤蹭过地面的干草,留下道浅黄的痕。手里的钳子是从顾沉舟随身的急救包里翻出来的,金属钳口沾着点灰褐色的灰尘,在昏黄的应急灯光下发着冷光,钳尖还带着点未磨平的锐,看得她心里发慌。桌角放着半瓶没开封的医用酒精,标签被雨水打湿,“75%乙醇”的字迹晕成一片模糊的灰,像她此刻混沌的脑子,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想不明白。

顾沉舟靠坐在最里面的墙角,后背抵着冰冷的木板,木板上的霉斑蹭在他的白衬衫上,留下道深色的印,却被更浓的血渍盖了过去。他的衬衫早已被血浸透,暗红色的污渍从肩胛处蔓延到腰侧,像幅狰狞的地图,连浅色的牛仔裤裤脚都沾着泥和血的混合物,裤管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蹭着几道浅疤——是刚才滚下山坡时被灌木划的。

他脱了黑色外套垫在身下,粗糙的布料能稍微缓冲地面的凉,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约凸起,显然是在强忍着疼。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没擦干净的雨水往下滴,砸在膝盖的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很快又被新的汗湿盖过。

“别愣着。”他的声音比在山坡上更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牵扯伤口的疼,尾音裹着气音,差点被雨声盖过去,“子弹没打穿,嵌在肩胛骨里,再耽误下去,伤口会感染,外面的人也快搜到这里了。”

林知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木桌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她咬着下唇,把应急灯往木桌中间挪了挪,光束刚好落在顾沉舟的伤口上,昏黄的光把红肿的皮肉照得格外清晰。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染血的衬衫,就像被烫到似的瑟缩了一下——衬衫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轻轻一碰,顾沉舟的身体就会下意识地颤一下,连呼吸都变重。

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衬衫的袖子,金属剪刀尖碰到皮肤时,顾沉舟的肌肉瞬间绷紧,像块硬邦邦的石头。撕开染血的布料时,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滚烫的皮肤,那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忍不住又缩了缩手——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肿得发亮,边缘还沾着细小的碎石和草屑,子弹的轮廓在皮肉下隐约可见,像块硬邦邦的异物,狰狞得让她不敢细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我没做过这个。”她的声音发颤,捏着钳子的手晃了晃,钳口不小心碰到木桌的边缘,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刺耳,像根针扎在两人的神经上。她的视线落在钳尖,又飞快移开,不敢再看伤口,眼泪掉得更凶,砸在桌角的酒精瓶上,把原本就模糊的标签淋得更花。

顾沉舟抬眼看向她,眼底蒙着一层水汽,是疼出来的,却依旧清明,像两潭没被搅浑的深泉。他看着她把钳子举到半空又放下,看着她盯着伤口的眼神满是恐惧,看着她的眼泪顺着下巴尖往下掉,终于忍不住动了动——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动作快得让她没反应过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惊呼一声,指尖的钳子“当”地砸在桌上,又弹起来,滚到桌角。

下一秒,他便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林知夏的指尖,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烙铁。她的身体猛地僵住,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连眨眼都忘了,只觉得掌心的血在慢慢变凉,却依旧烫得她心口发紧。她像被烫到一样想抽回手,手腕却被顾沉舟攥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这样抖下去,我们都得死。”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像块冰冷的铁,砸在她的心上。应急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唇角紧抿的弧度,连腮边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疼到了极致,却依旧不肯示弱,“外面还有人在搜,他们带着枪,再耽误十分钟,等他们找到这里,我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林知夏的眼泪掉得更凶,她低头看着自己按在伤口上的手,看着血从指缝间往外渗,顺着掌心往下淌,滴在顾沉舟的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心脏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连呼吸都带着抽痛:“我怕……”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像只受惊的小猫,“我怕弄疼你,我怕我手一抖,把你的血管弄破了,我更怕……我取不出来,你会死在这里……”

顾沉舟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带着点虚弱的沙哑,却像羽毛一样拂过林知夏的心头,让她乱成一团的心跳稍微稳了些。他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力道渐渐放缓,不再是捏碎般的力度,转而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脸颊的眼泪,指尖沾着的血蹭在她的眼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像道破碎的胭脂,意外地让她苍白的脸多了点活气。

“怕了?”他盯着她的眼睛,眼底没有嘲讽,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春风拂过冰面,慢慢化了点凉意,“当初在仓库伏击时,你敢咬我手臂,牙齿都快嵌进我肉里了;在你爸书房的衣柜里躲着时,你敢跟我对峙,攥着日记不肯撒手;现在不过是取颗子弹,就怕了?”

林知夏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像颗摇摇欲坠的珍珠,却忘了掉下来。她看着顾沉舟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应急灯的昏黄光晕,也清晰地映着她的模样——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沾着血和泪,眼神里满是慌乱和脆弱,却又在深处藏着一丝不肯放弃的执拗。

她突然想起天台上他拦腰抱她的力度——当时她差点从栏杆外掉下去,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圈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稳得让她瞬间安心;想起停车场他擦她唇角水渍的温柔——她用酒下药被识破,他没生气,反而端来温水,托着杯底喂她喝,动作小心得像怕烫到她;想起墓碑前他把她护在怀里滚下山坡的决绝——他的后背先撞石头,先蹭灌木,把所有疼都扛了下来,只把温热的胸膛留给她。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的害怕,也看着她的坚强;看着她的任性,也看着她的勇敢。

“盯着伤口,找子弹的位置。”顾沉舟的声音软了些,没了刚才的强硬,多了点哄劝的意味。他抬起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她沾血的指尖传过来,带着点安稳的力量,“钳子举稳,别抖。我撑得住,比这更疼的伤我都受过,这点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