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的沉默成了最残忍的答案。她想起宴会那晚他挡在身前的决绝,原来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戏码,连伤口都是假的。
“林知夏,你闹够了没有!”顾母突然尖叫,“我告诉你,顾家的门,不是你这种人能进的!”
林知夏看着眼前扭曲的脸,又看看顾沉舟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笑了。她捡起地上的戒指,扔在顾沉舟脚下:“顾沉舟,我们完了。”
说完她冲进暴雨,顾沉舟疯了似的追出去,石膏腿在湿滑的地面打滑,摔倒在台阶上。林知夏没有回头,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泪水,直到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知夏!”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抓住她的手腕,“别离开我,求你……”
她看着他膝盖磕破的伤口,想起他曾说“再疼也不会放开你”,心像被撕碎的布,却硬起心肠:“顾沉舟,你用谎言织了张网,现在网破了,鱼也死了。”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苏晚晴扶着江辰跑来,两人额头都有血迹。林知夏这才明白,刚才的车祸是真的,江辰为了阻止这场闹剧,开车撞向台阶,却没想到会误伤顾沉舟。
“对不起,知夏姐,我们不该……”苏晚晴的哭声哽咽,“江辰怕你误会,才故意撞过来,想证明我们是真的……”
林知夏看着纠缠的四人,突然觉得无比荒谬。顾沉舟的母亲在尖叫,顾沉舟在流血,江辰和苏晚晴在道歉,而她像个局外人,看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悲剧。
“都别演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死水,“顾沉舟,你好好养伤,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她转身离开,任凭顾沉舟的呼喊在雨幕中破碎。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屿发来的信息:“知夏,对不起,我们只想帮沉舟留住你,却没想过伤了你。”
雨停时,林知夏坐在江边,看着倒影里狼狈的自己。顾沉舟的电话打了73个,信息发了146条,每一条都像针,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亮起,是顾沉舟的视频请求。画面里的人躺在病床上,额角缠着纱布,眼神却异常坚定:“知夏,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不是所有的爱都是谎言。”
她看着他手腕上未拆的石膏,想起他曾用这只手为她熬梨汤,为她挡刀,为她在暴雨中粘棒棒糖。矛盾像潮水般涌来,恨他的欺骗,又念他的好。
“顾沉舟,”她的声音沙哑,“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骗我,我不会原谅你。”
屏幕里的人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不会了,以后换你骗我,好不好?”
林知夏看着手机里的人,心里的坚冰悄然融化。也许爱情本就不是完美的童话,而是在误解与原谅中,慢慢靠近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