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编第6团(1 / 2)

一支部队为什么要整编呢?

或者说,整编工作具体是指什么。

不是把壮丁聚拢在一起,就是一支军队了。这样的队伍,来两条恶狗吓一吓,就乱成一锅粥了。

整编,是要明确各级长官。有了领头的,编制确定了,人就不会乱。

许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接收来的500多号壮丁和自己手下的混编起来,按照连排班的结构,编组成三个营。

不过,按照编制,团部下辖一个迫击炮连,但他手下没有会使用迫击炮的,只能暂时空着。下辖的通讯排,说好的电台即使有系统加持,还在重庆等待运输,看来上峰的良心今天没有发现。

除了直属部队缺员,每个营个步兵连。

这些人都被许粟和自己的老部下吃了空饷。毕竟,要是靠国府账面上的工资,谁给你干活呀。

抗战开始后,国府一再强调国事艰难,自己在重庆纸醉金迷的同时,不断调低部队军饷。

现在已经到了连长的工资自己都吃不饱饭,排长的工资只能勉强活着的地步。再往下,就只能维持生命体征了。

许粟的老部下现在都被他派出去掌控部队了,担任的就是各营的连排长,基层部队的秩序就是要靠这些老兵维持。

说实话,许粟就是把底下的壮丁都饿死了,也不能委屈了他们。

吃了空饷,老部下至少每天能吃饱饭,能抽包烟。省一点,还能讨个老婆,生活就有了指望。到时候,他们就能安安心心的干活,部队就乱不了。

兵力补充完整后,许粟就将部队的营地搬到在了禅达城外山上的一座庙里。这里地势开阔,水源充足。山底还有一大片空地,方便他操练部队。

站在校场旁边的山坡上,许粟被

“都他妈站好。”许粟叉着腰举着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吼着。

昨天刚刚被拉到营地的壮丁,被自己的排长举着鞭子驱赶着,麻木地转着圈。连长看见乱动的壮丁,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经过一阵鸡飞狗跳,等到中午时分,才排出了六道歪歪扭扭的队列。

“弟兄们,我是你们团长许粟。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大家一口饭吃,绝不会亏待了大家。军饷按时按数发放。”许粟歇了口气,继续以诱惑的口气说着:“你们可以随便打听。咱们团的军饷向来都是按时按数发放的。只要好好干,大家以后讨个老婆不成问题。”

以上这些话,只有第一句是真的。不过这也让这群久经折磨的壮丁眼中多少泛起了一丝希望。

“你们既然来参军。就要知道军令森严。每日操练要听长官招呼。要是当了逃兵,就地枪决。”

这全是真话。伴随着许粟严厉的语气,壮丁们想起了自己一路上受的打骂。逃跑的心思暂时按了下去。

“马阳。”

许粟一招手,马阳一溜烟窜到了跟前。“啪”一个标准的军礼:“团长。”

“组织部队吃午饭。今天吃白菜豆腐炖菜,白面馒头。给新来的弟兄们接接风。”

“是。”

一听开饭,抬上来后,饭菜的香气飘散开来,队伍顿时骚乱开来。

许粟脸一板,给旁边的马阳使了个眼色。

马阳当时就提着鞭子下去了,挨个抽了起来:“军队有军队的规定,挨个领饭,不得造次。”

这顿饭,在长官的喝骂声中,结束了。

壮丁们很满意。因为饭菜管饱,而且那可是白面馒头,在家里过年才能吃上的东西。

许粟也很满意。他将这批壮丁暂时抓住了,还教了他们一点规矩。

下午,许粟将部队交给马阳。让他进一步细化编制,让各个排选出临时班长,完善指挥体系。

他则带着警卫排来到禅达城里,找收容站站长要他定好的三十个老兵。

看着从街道上疾驰而过的吉普车,许粟定睛一看,就知道装逼犯虞啸卿来了。

不过他招他的兵,许粟也没什么心情去围观他的激情演讲。

等许粟来到站长家时,昨天还装扮的颇为精致的屋子,现在被打砸的一塌糊涂。

“哟,高站长,这是不过了。准备搬家呀。”许粟叼着烟调侃着,转身对警卫排喊了一声:“收拾收拾,看看这乱成什么样了。”

“多谢多谢。”看着自来熟的许粟,高站长也只能连连赔笑:“这是上面来人了。在下倒霉,走了背运罢了。”

许粟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坐下:“这下你知道老人手好打交道了吧。那些愣头青,一搞不好,给你一家伙,有你受的。”

他把警卫手里的花名册递给收容站站长:“昨天说好的,我来领我的三十个兵。”

“这,”站长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今天来征兵的,是虞家推出的年轻一代中最受器重的人物,手眼通天啊。恐怕得等他挑完,才能让你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机枪扫射声。许粟的警卫排呼啦一下散开了,抢占了战术要点。屋内几个人立刻被压到了地下,门窗被火力封锁起来,两个机枪班向屋子两翼展开警戒四周。

“慌什么。”许粟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挥挥手让门外的警卫排冷静下来:“这里是大后方,鬼子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过了。四周也没什么大股武装,不可能是土匪攻城。一定是新来的那个愣头青在搞鬼,来个人去看看。”

许粟回头看着地上的站长,抬了抬下巴:“把他拉起来。”

两条大汉将站长提溜到许粟面前,手里的刺刀已经顶到他咽喉上了,用力太猛已经压出了血痕。

“我刚到城里不熟悉情况,这个官那个吏的不认识,才按照通行的规则办事。”许粟双手捏着站长的肩膀,压得他双膝跪在地上:“我讲规矩是因为这个事大家都这么干,市场稳定麻烦少,是为了日后好相见,不是我这人好欺负。”

站长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抠出来了,七尺的汉子疼的快哭出来了。

“今天下午。”许粟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我要见到我花了钱的那三十个老兵,不然我就把你活刮了。”

站长能怎么办,虞啸卿顶天了也不过是把他打一顿,再让家里活动一下撤了他的职。

许粟则不同。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惹急了,一刀把自己了账。就算上头以后会调查,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虞啸卿在溃兵小院发表了一番激情昂扬的演讲后,逼格满满的走了。后脚,站长就带着许粟来到了这里。

“就是这了。”站长弯着腰陪着笑在前面引路:“除了刚才带走的十二个,名册上剩下的老兵都住在这个院里。”

这是许粟第一次在现实中踏入溃兵的小院。

这里远比电视剧里演的破旧多了。院墙几乎全塌了,人站在院外一眼就可以看到乱糟糟的屋内。屋顶的瓦和可以拆下来的门窗都被原先住在这里的难民卖了,刮风下雨都能一直冲到屋里。一群溃兵也不会组织打扫卫生,院子里脏乱的一塌糊涂。

迷龙正在二楼上追着打要参军的溃兵,楼下传来口令声:“全体集合。”

在警卫排的驱赶下,溃兵们在院里排成三排等着许粟检阅。

不过相比虞啸卿一身笔挺的军装,擦得闪亮的武器,许诺的充足后勤。许粟的形象就差得多了。

由于四周前,许粟刚刚在战场上打到全军尽墨,新来的军装还没上身,一身装束自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腰里挂着的盒子炮从淞沪就开始用了,看起来也灰扑扑的,看起来就是杂牌。

迷龙一开始就不想参军,所以就坐在旁边看着。孟烦了是为了治腿才要参军的,许粟这一身装扮,可不像能要来医疗物资的队伍,所以也坐在一边。

许粟目光一扫,走到他们面前:“你们俩不去集合?坐在这里干什么?”

迷龙躺在吊床上爱搭不理地回道:“爷们不想参军。”

孟烦了则拖着条伤腿站了起来,尽量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长官,我是医生,要留下来治病人。”

“你们以为这是可以自愿的吗?”许粟直接掏出军政部的整编令:“你们想违抗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