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手握不住刀子,另一只手又要拽住白喻言,她咬咬牙,用胳膊拨开野蛮生长的灰白色灌木,侧着身子踏进六个角都长着尖刺的植物丛里。
这叶子的形状她其实心里有点印象,方言叫猫儿刺或者老鼠刺,学名叫枸骨,药材。
小时候在家里的客厅见过一次,过洋人节的时候亲戚买来装饰客厅的。
绿叶上挂着红色小果儿,特别好看。
那时候只顾着称赞好看,完全没想过未来有这么一天居然还“有幸”感受一番叶子上的尖刺划过皮肤的疼痛。
真是造孽!
两人艰难地朝着主路的方向前进着,老赖穿着防水外套,可白喻言的围巾和卫衣都是棉的,这会儿已经被大雨浇透了。
“唔......”
他发出难受的声音,老赖回过头看他。
“白哥,还好吗,再坚持一下啊!”
“好饿......也好冷。”
白喻言含在嘴里的饼干已经连渣子都不剩,可他还在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
“那要怎么办?背包里没有零食了,就是有个口香糖也好啊!”
老赖环顾四周,只看到草绿色的树皮。
“有了!树皮!”
她往前走几步,伸长胳膊,用受伤的手使劲扣了几下,而后一片不规则形状的树皮躺在她包着纱布的手心。
“白哥,咱们......也算是体验到万分之一的长征的苦了啊。”
白喻言将脑袋凑过来想要咬住树皮,可发力太狠撞到了老赖受伤的手。
“嘶!”
她条件反射猛地抽回手,树皮掉在了地上。
白喻言眼睛直盯着那就要到嘴的食物,也跟着摔在地上。
然后,他趴着不动了。
“白哥?白哥你别吓我!”
老赖慌张地去拉他,手电照在他脸上才发现他眼睛是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