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岛,归墟口。
那是下一个目标。
但他现在知道,那里也可能是一个圈套。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水无痕站在窗边,背对着光。“不能再按原来的计划走了。每一步都得重新想。”
“盟友呢?楚璃那边能不能信?”
“楚璃可以信。”水无痕说,“但她的情报网已经被渗透。你忘了赵虎的事?连天衍宗执法弟子都能被收买。”
陈墨握紧拳头。
“那就只能靠自己。”
“还有我。”水无痕说,“至少现在,我和你看到的是同一条线。”
陈墨看着他。这个人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关键信息。
“你到底是谁?”他问。
水无痕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再次凝出一丝寒霜,轻轻擦过窗框。
“真正的猎手,从不在光里。”
陈墨没再追问。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身份的时候。眼前的问题更紧迫。
他重新看向桌上所有物证,将它们一一收起。残牌放入贴身暗袋,黑气样本密封保存,拓印和摹本折好塞进地图夹层。
然后他坐下,拿起笔,在空白纸上写下三个名字:血魂宗、南荒商会、天机阁。
在三人上方,画了一个圆圈。
圆圈中间,写下一个词:归元教。
最后一行:动机未知。
他放下笔,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
外面天色微亮,第一缕光线从窗缝透入,照在桌角。
水无痕仍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陈墨忽然察觉,胎记的热度正在慢慢退去。
但这不代表危险已经过去。
相反,他感觉更深的危机正在逼近。
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已经张开,只等他们走进中心。
他抬起头,看向水无痕的背影。
“你说他们想让我们拿秘宝。”
“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水无痕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
“因为他们不能碰。”
“为什么?”
“因为一旦触碰,就会被反噬。”
“什么会反噬?”
“本源之心。”
陈墨呼吸一滞。
玉佩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胎记最后一丝余热消失。
窗外,一只乌鸦飞过,翅膀扇动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