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路上坎坷(2 / 2)

说完,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和面子了,夹着尾巴,带着手下几十号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滚带爬、速度比出来时快了一倍地钻回了茂密的林子,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几片被碰落的树叶还在空中打转。

李铁头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不屑地啐了一口浓痰:“呸!一帮没卵子的怂包软蛋!老子刀都没拔就吓跑了!”

萧战遗憾地咂咂嘴,活动了一下手腕:“本来还想活动活动筋骨,检验一下亲兵兄弟们最近的训练成果呢,没劲!真是浪费感情。走吧走吧,继续赶路。”

天公似乎存心要给这支队伍增加难度,毫无征兆地泼下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下来,瞬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原本就坑洼不平、年久失修的官道,在雨水的浸泡和马蹄车轮的碾压下,迅速变成了泥泞不堪、深浅不定的沼泽。马蹄不断地打滑,不时有马匹失蹄跪倒,发出痛苦的嘶鸣;装载物资和供萧战偶尔休息的马车轮子,更是频繁地陷入泥坑,需要好几个亲兵合力才能推出来。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顿时慢如蜗牛,几乎是在泥水里艰难地蠕动。

王统领穿着简陋的蓑衣,依旧被无孔不入的雨水淋成了落汤鸡,官服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黏,极其狼狈。他的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嘴里不住地抱怨,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扭曲:“这什么鬼天气!说下就下!这什么破路!烂泥塘一样!朝廷每年拨那么多修路款,都喂了狗吗?!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到京城?!陛下怪罪下来……”

萧战也坐在颠簸得如同惊涛骇浪中一叶扁舟的马车里,只有在极端天气下,他才会勉强享受一下这时代的“豪华”交通工具,感受着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的酸爽,看着窗外漫天雨幕和飞溅的泥水,忍不住用力一拍车厢壁,吐槽道:“我靠!这路是他妈的月球表面吗?陨石坑都没这么多!在这种路上跑,物流效率怎么上得去?经济怎么发展?信息怎么流通?怪不得西域那边消息闭塞,全靠商队磨嘴皮子!”

李铁头在外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浑身上下早已被泥浆糊满,闻言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大声喊道:“国公爷,这算好的了!您没见几年前的路,那才叫一个烂!一下雨根本没法走!”

萧战被颠得七荤八素,反而激起了那股子轴劲,他扶着车厢壁,稳住身形,豪气干云地宣布:“等老子以后有钱有闲了,非得给这大夏国全国上下,都修上平坦宽阔的驰道!要那种双向八车道……不,太窄了,要双向十六车道的水泥路!中间搞上漂亮的绿化隔离带,路边装上明亮的路灯,路上还得画上清晰的斑马线和行车指引……名字老子都想好了,就叫‘夏驰高速’!要让从京城到咱们沙棘堡,一天之内就能打个来回!朝发夕至!”

亲兵们虽然被大雨淋得狼狈,又被烂路折腾得够呛,但听着国公爷这如同天方夜谭却又莫名带感的宏伟蓝图,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崇拜与向往的神色,虽然不太懂“高速”、“斑马线”、“双向十六车道”具体是啥神仙玩意儿,但感觉国公爷描述的东西一定很厉害、很带劲!王头领则在心里疯狂鄙夷:果然是边塞来的蛮夷,尽说些不着边际、痴人说梦的疯话!还十六车道?你知道那要花多少银子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场景四:路边茶摊的见闻——民声与野望

好不容易在天色将晚时,遇到一个孤零零立在路边的简陋茶摊,茅草搭的顶棚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众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赶紧冲进去避雨。狭小的茶摊里挤满了南来北往、同样被大雨阻隔的客商、行人和脚夫,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汗味和茶水的苦涩气息。众人都在抱怨这鬼天气和这要命的烂路。

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走了很远路的老商人,捧着一碗粗茶,唉声叹气:“这官道啊,年年都说修,年年拨银子,可你看这路……唉,不知道多少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肥了哪些人的腰包哦!”

旁边一个年轻的、脚上草鞋都磨破了的行脚僧,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若是真有大善人、大魄力者,能出资修一条坚固平坦、惠及万民的大道,那真是功德无量,胜造七级浮屠啊。”

萧战默默地喝着自带的白开水(他嫌弃茶摊的茶叶沫子),听着这些最朴素的抱怨和期盼,心里那“要想富,先修路”的念头如同被雨水浇灌的种子,疯狂生长,更加坚定。他瞥了一眼旁边角落里,依旧板着一张死人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的王头领,故意抬高了声音,对李铁头说:“铁头,记住这地方,这路段!等咱们以后回了西域,缓过劲来,有钱了,就从这儿开始,给老子往东、往西、往南、往北修!修他个四通八达!”

王统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把头狠狠扭到一边,看向棚外连绵的雨幕,仿佛那雨景比萧战的“疯话”更有吸引力。:

经历了被驿站慢待、土匪乌龙惊魂、大雨滂沱洗礼、道路泥泖折磨等一系列堪称“人在囧途”的糟心事后,萧战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不堪、沾满泥浆的身躯,在某个雨过天晴的午后,远远地看到了大夏王朝的心脏——那座在阳光下闪烁着恢宏光芒、城墙高耸入云、象征着无上权力,却也必然藏匿着无数阴谋与污垢的京都巨大轮廓。希望与挑战,同时在那巍峨的城墙下,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