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在西域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的消息,再次快马加鞭传回京城朝堂,毫无意外地又引爆了争议。
一位姓马的御史痛心疾首,仿佛萧战挖了他家祖坟:“陛下!萧战此举,实乃滔天大罪!未经朝廷授权,未通过鸿胪寺,便私自与西域诸国订立条约,许以税收优惠,甚至擅自赠送军国利器——铠甲!此乃僭越!赤裸裸的僭越!长此以往,西域诸国只知有萧战,不知有朝廷,不知有陛下矣!此风绝不可长!”
另一位李姓言官更是上纲上线:“他居然还敢擅自用兵威胁他国(指实弹演习),支持他国部落独立(指温宿)!此等行为,形同叛逆,与分裂国家何异?分明是蓄意挑起西域纷争,以遂其个人野心!”
支持萧战的武将们听得直翻白眼。一位性如烈火的老将军直接开喷:“放屁!全是放屁!西域那地方,情况比娘们的心思还复杂!等你请示朝廷,等鸿胪寺那帮老爷们扯完皮,西戎的骑兵早把商路掐断了!萧战这叫临机决断,以最小代价稳住西域,遏制西戎渗透!这叫本事!功大于过!你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懂个卵子!”
“粗鄙!武夫之见!”马御史气得胡子发抖,“难道要为了所谓的‘实效’,就置朝廷法度于不顾吗?今日他敢私自订约赠甲,明日他就敢裂土封王!”
“裂土封王?老子看你是话本看多了!萧真要是有那心,还用得着在沙棘堡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苦哈哈地搞建设?早特么带兵打回来了!”
朝堂再次变成菜市场。皇帝高坐龙椅,听着喜怒。萧战的做法确实出格,屡屡挑战朝廷规矩,但效果……西域诸国确实比以前“乖巧”多了,西戎的渗透似乎也受到了遏制。这感觉,就像家里雇了个能干的恶仆,活干得漂亮,但总担心他哪天会反客为主。
宁王府,苏迪亚正取悦着宁王,一番风雨之后,杏腮桃目的便这样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
“雅儿,萧战在西域如此嚣张跋扈,想必得罪的人,不止你们雪熊部一家吧?”宁王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杯茶,语气意味深长。
苏迪雅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用力点头:“不错!尤其是姑墨国,他们与西戎关系深厚,此次被萧战当众羞辱,还被他扶持温宿独立割走利益,定然怀恨在心,恐怕比我们更想除掉萧战!”
宁王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就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想办法,动用你们草原的渠道,联系上姑墨国,或者……直接联系西戎那边的人。告诉他们,萧战在沙棘堡的布防虚实,兵力配置,尤其是他那个宝贝‘军区大院’和火药工坊的位置。还有,透露一下他下一步可能针对西戎的行动计划。”他顿了顿,声音带着蛊惑,“借西戎这把锋利的刀,除掉我们共同的敌人萧战,岂不比你我在京城空自愤懑,要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
苏迪雅心领神会,脸上露出狠厉之色:“王爷妙计!我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那萧战,死无葬身之地!”
宁王看着苏迪雅匆匆离去的背影,阴冷地笑了。萧战,你就尽情地在西部“卷”吧,把所有人都卷进去!你得罪的人越多,仇家越狠,你这把刀锈蚀得就越快,也越好折断。等西戎这把刀砍向你的时候,就是本王收获之时!
萧战凭借着一手“甜枣”(优惠贸易、军事保护)一手“铁锤”(军事威慑、扶持反对派)的组合拳,初步在西域诸国中建立了影响力,一条针对西戎的隐形防线正在悄然形成。沙棘堡的互市变得更加繁华,西域特产与中原货物在这里交汇,金钱流动的声音仿佛美妙的乐章。然而,萧战并不知道,一张由宁王精心编织、由苏迪雅的仇恨驱动、并试图拉拢西戎和姑墨等国共同参与的阴谋之网,正悄然向他罩来。与此同时,一场关于他功过是非、决定他未来权柄乃至命运的激烈辩论,即将在京城朝廷上演,其风暴眼,直指龙椅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