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诸国的消息并不闭塞,毕竟丝路上往来商队就是最好的信息传递员。沙棘堡的崛起、戎族的溃败和雪熊部的迅速屈服,像一块巨石投入西域这潭不算浅的水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很快,以“楼兰”(盛产美女和壁画的古国)、“精绝”(以玉石和神秘消失传说闻名)、“大宛”(汗血宝马的原产地)为代表的西域使团,怀揣着好奇、警惕与几分“看看风往哪边吹”的心思,陆续抵达了沙棘堡这个新兴的“西部权力中心”。
楼兰使团正使安归,是个留着漂亮小胡子、眼高于顶的中年男人。自恃楼兰地处丝路要冲,国力在西域也算是一号人物,态度颇为傲慢。见面伊始,不等寒暄,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尊敬的南夏国公阁下,”安归操着一口流利但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微微昂着头,“我楼兰与贵国,有着悠久的传统友谊,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楼兰,乃是丝路上最璀璨的明珠,东西商旅必经之地,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核心思想就是:我们楼兰很重要,你萧战应该对我们另眼相看,给予最优惠的贸易条件,甚至军事保护。
萧战歪坐在虎皮大椅上,一边听着,一边用小拇指悠闲地掏着耳朵,听完还吹了吹指尖,懒洋洋地说:“传统友谊?值多少钱一斤?老子只认现在的朋友和实实在在的利益。想做生意,欢迎,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想耍威风,摆谱子?”他指了指门外,“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安归脸色瞬间涨红,像是生吞了个骆驼粪蛋:“萧国公!请注意您的言辞!我楼兰……”
“你楼兰啥?”萧战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楼兰向来是墙头草,专业骑墙一百年,哪里风大往哪倒。北魏强的时候往北魏凑,西戎猛的时候跟西戎眉来眼去,真当老子不知道?”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带着更大的压迫感,“老子知道你楼兰美女多,特产‘楼兰魅影’香薰挺出名,但老子不吃这套。想合作,拿出真金白银的诚意来。比如,你们那个老冤家‘车师’(另一个西域小国),好像前几天也派人来了,带的礼物比你厚实,说话也比你们好听多了,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老子心里舒坦。”
安归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后背的丝绸衣服都快湿透了。车师与楼兰是世仇,为了水源和草场打了几十年。如果南夏真的支持车师,那楼兰以后的日子……他立刻变脸如同翻书,挤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容,腰也弯了下去:“国公爷息怒,国公爷恕罪!是在下有眼无珠,失言了!我们楼兰,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礼物?有有有!除了美女香薰,还有上好的美玉、地毯,只求国公爷能给个公平贸易的机会……”
针对不同国家的态度和“黑历史”,萧战采取了灵活多变(看人下菜碟)的策略。
对一向恭顺、经常被周边大国欺负的精绝国,萧战表现得像个仗义疏财的大哥。他大手一挥,对精绝使者(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头)说:“精绝老弟!不错!一直老老实实做生意,没跟西戎眉来眼去,老子看好你们!以后你们的玉石、葡萄干、核桃,在我沙棘堡互市,税收减半!另外,看在你们这么懂事的份上,送你们五十套咱们沙棘堡自产的精良铁甲,加强一下自卫能力。以后哪个不长眼的再欺负你们,直接报我萧战的名字!看老子不去他家门口放炮仗!”
精绝老者感动得热泪盈眶,差点当场给萧战磕一个,被赵疤脸赶紧扶住。老者哽咽道:“国公爷大恩!精绝小国,永感大德!以后定唯沙棘堡马首是瞻!”(内心oS:终于找到靠谱的大腿了!)
而对那个一直暗中与西戎勾勾搭搭,还想在丝路上收过路费的姑墨国,萧战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没急着见使者,而是先让赵疤脸带着一队精神抖擞、装备整齐的火枪兵,在姑墨使者下榻的驿馆外,进行了一场“友好”的“实弹演练”。
“砰砰砰——”燧发枪齐射的巨响,吓得驿馆屋顶的尘土簌簌往下掉。姑墨使者是个胖子,正吃着葡萄呢,听到枪声手一抖,葡萄直接滚进了衣领。他连滚带爬跑到窗口,只见百米外的木靶子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碎木屑乱飞。
这时,萧战才慢悠悠地出现,笑眯眯地拍着胖子使者(手感q弹)的肩膀,语气和蔼得像是在聊家常:“哎呀,使者受惊了?没事,兄弟们日常训练,习惯就好。回去告诉你们国王,西戎能给你们的那三瓜两枣,我萧战,或许能给得更多,比如,安全的商路,便宜的盐铁。但是——”他话锋一转,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西戎要是撺掇你们干些我不喜欢的事,比如劫个商队啊,骚扰一下精绝老弟啊,那下次这子弹,打的可就不是靶子了。顺便说一句,我看你们隔壁的‘温宿’部落小伙子们挺精神的,已经决定支持他们独立建国了,以后他们就是我沙棘堡的‘战略合作伙伴’,专门负责维护那一带的……和平。”
姑墨使者面如死灰,汗出如浆,连连点头称是,恨不得立刻飞回国去劝国王赶紧跟西戎划清界限。(内心oS:这哪是南夏国公,这是活阎王啊!温宿独立了,我们姑墨还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