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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血雨惊雷、烙印燎原与系统再临(1 / 2)

启元六年七月十一,午时。南津关北门之外,黑云压城,甲光映日。镇北军先锋五千铁骑,如同一片死亡的阴云,肃立于关前三百步外,人马无声,唯有战旗在燥热的空气中猎猎作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城头之上,宸国守军紧握着残缺的兵器,望着关下那无边无际的钢铁丛林,一张张因饥饿而凹陷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决绝。宸国公赵轩按剑立于残破的箭楼前,身旁担架上,重伤未愈的陈到勉力支撑着上身,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关下的敌军帅旗。暴雨将至的闷热,混合着血腥与恐惧,凝固了空气。

决战,一触即发。

“呜——嗡——”低沉苍凉的牛角号声,自镇北军阵中响起,如同丧钟敲响。骑兵阵型缓缓裂开,一架需要数十人推动的、高达数丈的巨型攻城槌“破城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向关门缓缓逼近。更后方,数十架需要畜力牵引的重型投石机正在紧张地组装,炮梢上那磨盘大的巨石,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死亡光泽。

“弓箭手!准备!”城头守将嘶声怒吼,声音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守军箭矢早已告罄,此刻弓弦上搭着的,多是削尖的竹木,甚至还有磨利的骨头。这注定是一场不对等的、血肉与钢铁的碰撞。

赵轩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内翻涌的气血。脑海中,那因陈到苏醒而稳定燃烧的“烙印”火焰,似乎与脚下这座摇摇欲坠的关城、与城头这些誓死追随的将士产生着微弱的共鸣,带给他一丝奇异的冷静。系统的“基础感知模块”依旧沉寂,无法提供任何战术辅助,但这种与国运、军民一体的“烙印”感应,却让他对战场态势有了一种超越视觉的直觉。

他“感觉”到,关下的敌军虽气势汹汹,但先锋骑兵的阵型似乎过于靠前,与后方的步兵和工程器械有些脱节,仿佛……在急切地抢功?而更远处,联军南线大营方向,杀气虽重,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迟缓”与“观望”。是了,山越、百越与镇北军并非铁板一块,谁都不愿在宸国这堵即将倒塌的破墙上撞得头破血流,让旁人捡了便宜。这细微的裂痕,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然而,再精妙的洞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当那巨大的破城车开始加速,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冲向关门时,所有的计谋都化为了最简单的两个字:死守!

“放箭!”

稀稀落落的箭矢飞出,大多被盾牌弹开,偶有射中,也无法阻挡破城车分毫。

“轰!”

巨木包铁的槌头重重砸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包铁城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城楼都为之颤抖,灰尘簌簌落下。

“顶住!用身体顶住!”守军将士嘶吼着,用肩膀、用后背、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死死抵住门后,每一次撞击,都有人口喷鲜血,骨断筋折。

就在北门防线即将崩溃的千钧一发之际——

“陛下!快看南方!”一名眼尖的校尉突然指着南方天际,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赵轩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南面遥远的天际,赤焰谷方向,那片原本被铅灰色乌云笼罩的天空,此刻竟被一种极其怪异的、妖艳的赤金色光芒所浸染!仿佛有一轮赤金色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下强行升起!光芒越来越盛,甚至隐隐压过了本应正午的天光!

紧接着,一股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恐怖轰鸣,隔着数十里距离,滚滚传来!脚下的城墙开始剧烈摇晃,不是被撞击,而是如同地龙翻身般的地基震颤!天空中的乌云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疯狂旋转!

发生了什么?!关城上下,敌我双方,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惊骇地望着南方那天地异象!

赤金色的光芒骤然收缩,随即,化作一道接天连地的、赤红色的巨大光柱,冲天而起!光柱核心,隐约可见无数电蛇乱舞,将天空的乌云撕开一个巨大的窟窿!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毁灭与新生气息的狂暴能量波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是赤焰谷!是工坊!”赵轩心脏狂跳,瞬间明悟!吴锋他们……成功了?!不,这动静远远超出了“炸毁水渠”的范畴!这简直是……天崩地裂!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几个呼吸之后,一股肉眼可见的、夹杂着赤金色火星的冲击气浪,如同无形的墙壁般,轰然拍打在关墙之上!修为稍弱的士兵直接被震倒在地,旌旗拦腰折断,瓦砾横飞!

几乎在这天地异变达到顶点的刹那——

赵轩脑海中,那团稳定燃烧的“烙印”火焰,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猛地爆燃起来!火焰不再是温和的烛光,而是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一股庞大、精纯、却带着灼热刺痛感的能量洪流,顺着那无形的烙印连接,从南方赤焰谷方向,疯狂涌入他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