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心的身影又淡了几分,却笑着点头:“愿闻其详。”
“其一,编《茶心正论》。”文正从袖中取出一支狼毫笔,笔尖沾着从茶盏中蘸取的茶汤,在身旁的断壁上写下四个大字:“茶儒同源”,“我将联合齐鲁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的同道,将姑娘的茶道心得与儒家圣典合编,开篇便录今日之事,让天下人知‘茶有正气,妖邪难藏’!”
这话说完,周围的凡间学子顿时欢呼起来。要知道,儒家三大书院的典籍一旦刊印,便是天下学子的必读之书,茶心的事迹这下算是真正“名留青史”了——这正是爽文读者最爱的“扬眉吐气”桥段,之前被污蔑的冤屈,此刻以最体面的方式洗刷干净。
“其二,设‘茶道馆’于太学。”文正接着说道,笔锋一转,又写下“正心明辨”四字,“我将奏请陛下,在太学增设茶道课程,以茶为媒,教学子‘格物致知’:辨茶之优劣,如辨人之善恶;习茶之冲泡,如习心之修养。让‘正心’二字,从娃娃抓起!”
玄鉴在一旁听得点头,他想起茶心曾说“茶道即人道”,文正这一手,算是把茶道的根扎进了儒家的土壤里,比任何口头承诺都扎实。青萝更是红了眼眶,之前她总怕茶心的茶道后继无人,如今有文正牵头,这门“正心之术”怕是要比陆羽在世时更兴盛。
“其三,清君侧,辨忠奸。”文正的笔锋突然变得凌厉,在断壁上刻下“匡扶正义”四个大字,墨汁渗入石缝,竟泛出淡淡的金光,“清虚子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连仙界都有同党。我将以儒家名义联名百官,奏请彻查‘妖道乱政’之事,凡与清虚子勾结者,无论仙凡,一律严惩!哪怕是触怒天威,我文正也敢‘以卵击石’——须知‘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连一直闭目合十的慧觉禅师都睁开了眼睛,宣了声佛号:“善哉!文正先生此举,当为‘儒之脊梁’。老衲愿以佛门名义相助,共清妖氛!”
茶心看着断壁上的十二字,身影突然凝实了一瞬,她抬手为文正续上一杯茶,茶汤中竟浮起一行小字:“儒道承茶,天下归心”。“文正先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我曾听陆羽说,‘茶之出,在山之阴,山之阳;道之存,在人之左,人之右’。如今有您传承茶道,我便放心了。”
文正端起茶盏,却发现茶心的指尖已经开始化作光点。他心中一紧,刚要开口,却见茶心摇了摇头,指了指天边:“先生看,那是‘正心’的光。”众人抬头,只见遗迹上空的灵光雨突然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茶芽破土而出,与儒家的“浩然正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茶儒共生”的奇景。
“这是……天地异象!”有仙界修士惊呼,“只有‘正道传承’之时,才会有此景象!”
文正握紧茶盏,对着茶心深深一揖,这一揖,敬她守道之坚,敬她舍身之勇,更敬她将“正心”二字,刻进了儒道的骨血里。他转身面对众人,正心玉尺再次举起,这一次,尺身的裂纹竟开始缓缓愈合,“诸位听着!从今日起,茶道即儒道之辅,‘正心’即治国之本!凡我儒家弟子,当以‘茶’明心,以‘道’立身,若有违背,逐出儒门,永不录用!”
“遵文正公法令!”在场的儒者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残垣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孟轲然更是拔出腰间佩剑,将剑鞘掷在地上:“弟子愿为《茶心正论》作序,愿为茶道馆执教,愿为清君侧打头阵!若有退缩,甘受‘正心玉尺’之罚!”
茶心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的身影渐渐化作光点,融入那道“茶儒共生”的光柱中,只留下一句轻语,飘在每个人的耳边:“茶烟散处,正心长存……”
文正望着光柱消散的方向,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那股回甘比任何时候都浓烈,他知道,这不是茶的滋味,是“承诺”的滋味。他低头看向断壁上的十二字,突然发现墨痕中竟长出了一株细小的茶芽,芽尖顶着一滴露珠,映出天边渐亮的朝阳——那是新生的希望,也是“儒道承茶”的最好见证。
只是没人注意,文正袖中的那卷《大学》竹简,最后一页突然多了一行小字,字迹与茶心一模一样:“清虚余党未除,朝堂暗流仍在,先生此行,当如‘临渊履薄’,需借‘茶心’之力,方得周全……”这行字写得极淡,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却为后续的“暗流未平”埋下了重重一笔,让读者不禁好奇:文正会如何借助“茶心之力”?朝堂上的余党又会使出什么手段阻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