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法?纲常?”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春秋笔在空中微微颤动,像是在嘲讽,“你勾结清虚子,用伪茶魄控制学子心智,还敢谈礼法纲常?真是‘挂羊头卖狗肉’,丢尽了儒门的脸!”
文正心中一惊——这声音,竟与二十年前赠他春秋笔的那位老儒一模一样!当年老儒曾告诫他:“春秋笔可断是非,可判善恶,唯独不可用于邪道。若你日后行差踏错,笔自会惩你。”那时他只当是戏言,如今才知,老儒早已算出他的结局。
“胡说八道!”文正强作镇定,暗中催动体内的伪茶魄之力,想要挣脱锁链,“老夫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儒门昌盛!清虚子大人答应过老夫,待他掌控三界,便让儒门凌驾于佛道之上!”
“为了门派昌盛,便要牺牲万千生灵?”春秋笔再次震动,笔锋突然转向,朝着文正的袖口刺去。
“嗤啦”一声,文正的衣袖被划破,一封染着墨香的密信掉落在地。密信上的字迹,正是清虚子的手笔,内容赫然是让文正近期控制所有儒门学子,待他攻破遗迹后,便将这些学子炼制成最强的伪茶魄。
“这……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文正慌了,想要去捡密信,却被锁链死死缠住。
殿外的学子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进来。看到密信上的内容,众人皆是哗然:“没想到文先生竟是这样的人!他平日里教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却勾结邪魔,残害同门!”
“简直是儒门的耻辱!”
文正看着学子们愤怒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血珠溅在春秋笔上,笔杆的青光瞬间暴涨,“正心”锁链也随之收紧,勒得他骨头“咯咯”作响。
“老夫不服!”文正嘶吼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老夫为儒门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要受这等屈辱?礼法又如何?只要能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
“执迷不悟。”春秋笔发出一声叹息,笔锋猛地刺入文正的眉心。文正浑身一颤,体内的伪茶魄之力瞬间被抽离,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解决了文正,春秋笔在空中盘旋片刻,朝着灵山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正有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它似乎感应到了净尘钵的召唤,笔身青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遗迹方向飞去。途中,它还不忘用墨汁在文庙的墙壁上写下“多行不义必自毙”七个大字,像是在给所有心怀邪念的人敲响警钟。
而此刻,遗迹外围的虚空中,清虚子正站在雷云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净尘钵和春秋笔正朝着遗迹飞去——这两盏茶具,是他计划中用来炼化“茶孽真身”的关键,如今却落入了茶心手中!
“一群废物!连两盏茶具都守不住!”清虚子怒喝一声,拂尘一挥,座下百名弟子瞬间被无形之力扯到身前。这些弟子皆是他精心培养的傀儡,体内早已被种下伪茶魄的种子。
“大人饶命!”弟子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饶命?”清虚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你们的命,本就是老夫给的,如今该还给老夫了!”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以血为引,以魂为薪,炼神炉,起!”
随着咒语落下,地面“轰隆”一声裂开巨缝,一尊通体漆黑的巨炉从裂缝中缓缓升起。巨炉高达十丈,炉身上刻满了狰狞的鬼纹,炉口冒着滚滚黑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吸!”清虚子猛地一挥手,百名弟子惨叫着被吸入炉中。他们的精血如红线般从炉身的纹路中渗出,炉内的火焰瞬间从黑色变成暗红,温度高得足以融化金石。
“哈哈哈!”清虚子狂笑着,伸手朝着人间皇城的方向一指,“茶心,你以为得了两盏茶具就能赢?今日我便用这人间皇城为祭,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炼神炉的炉口缓缓转向人间皇城,炉内的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火柱,随时都可能喷发。皇城上空,百姓们抬头看到这恐怖的景象,纷纷吓得跪地哭喊,整个皇城陷入一片混乱。
而在遗迹深处,茶心刚接住飞来的净尘钵和春秋笔,就感应到了来自炼神炉的恐怖威压。她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脸色骤变:“不好!清虚子要对皇城下手!”
青萝紧紧握着藤蔓,眼中满是担忧:“茶心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炼神炉的力量太强了,咱们根本挡不住啊!”
茶心深吸一口气,将净尘钵和春秋笔与其他七盏茶具摆在一起。九盏茶具同时亮起光芒,形成一道防护罩,将遗迹笼罩其中。“别慌,”她眼神坚定,“‘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咱们守住遗迹,找到最后对抗清虚子的方法,一定能保住皇城的百姓!”
可她不知道的是,清虚子的炼神炉中,除了百名弟子的精血,还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炉底,正镇压着当年清溪村那名孕妇腹中的婴儿残魂。而这个残魂,正是解开“茶孽真身”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