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失踪的那天晚上,夜色如同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小镇上空。林小夏怀着一丝希望和满心的恐惧,来到老周的住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臭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她在老周那张破旧的床上发现了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都卷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每一页都记录着豆腐坊不同时期的模样。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的目光被上面贴着的七张照片吸引住了。每张照片都是不同年代的豆腐坊,可奇怪的是,柜台后面永远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再仔细看最新的那张照片,拍摄时间竟然是三天前,女人的围裙上别着一枚生锈的徽章,徽章的图案是交错的铁链,那铁链仿佛锁住了无数的秘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第二天早上,环卫工在井里捞出了一具尸体。消息迅速在小镇传开,林小夏也急忙赶了过去。死者穿着1997年的旧式工装,胸前还别着一支褪色的钢笔,钢笔的笔尖已经有些弯曲,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法医经过仔细检查后说,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指甲缝里却嵌着新鲜的血肉。经过化验,这些血肉的dNA竟然属于苏雨。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林小夏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而恐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和豆腐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决心一定要揭开这个谜团,找到苏雨失踪的真相。
从那以后,林小夏开始频繁地做噩梦。在梦里,她总是置身于那间弥漫着腐臭味的豆腐坊,站在柜台后面,面前摆着七碗豆腐脑。每一碗豆腐脑的表面都浮着一层血沫,血沫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看上去格外恶心。而在最深处的那碗里,苏雨的脸正在慢慢地融化,五官扭曲变形,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惨叫。
“该接香火了。”老周那阴森的声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召唤。林小夏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她惊恐地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陷在了豆渣里,怎么挣扎都拔不出来。
老周慢慢地举起铁勺,铁勺上还滴着暗红色的液体,勺底粘着一块带牙床的骨头,骨头表面还残留着一些肉丝,看上去格外惊悚。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诡异而疯狂的光,冷冷地说:“你爸当年也吃过。”林小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嘴里大声喊道:“不!不可能!你在撒谎!”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她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豆腐坊里显得那么无助和绝望。她试图挣脱双脚,却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周一步步靠近,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拆迁队终于要砸开地窖了,林小夏怀着复杂的心情也跟着来到了现场。当地窖被砸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众人纷纷捂住口鼻。林小夏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走进地窖。地窖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点点水珠,仿佛是黑暗中隐藏的无数只眼睛。
在墙角,她发现了一个陶瓮。陶瓮的表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看上去年代久远。她好奇又害怕地打开陶瓮,里面装着七双虎头鞋,每只鞋底都绣着一个“谢”字。那绣工精致,可在这阴森的地窖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在虎头鞋的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作业纸,纸张已经有些破损,上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七月半,鬼门开,豆腐要吃童子尿...”看到这些字,林小夏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作业纸在她手中微微晃动,仿佛那些字都活了过来,在向她诉说着一个可怕的故事。
当晚,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林小夏独自一人蹲在豆腐坊的废墟前,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突然,她看见七个穿工装的女人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月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诡异的影子。她们的面容模糊不清,身上的工装破旧不堪,却洗得很干净。她们围着一口正在沸腾的井,往井里倒着雪白的豆腐。井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倒影里,苏雨正对着她笑,嘴里露出半截金牙,那笑容说不出的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嘲讽。林小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恐怖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林小夏最后一次走进豆腐坊的时候,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腐臭味,那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仿佛这里是腐臭的源头。老周正站在石磨前磨豆子,石磨缓慢地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岁月的叹息。石磨里渗出黑水,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就像鲜血的味道,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黑色的水洼。
林小夏强忍着恶心,举起手机开始录像,她的手微微颤抖,镜头也跟着晃动。镜头慢慢地扫过墙角,这一扫,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只见墙角堆着几十个书包,每个书包的拉链上都挂着生锈的铜哨子,书包的颜色各异,但都显得破旧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那些铜哨子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主人的悲惨遭遇。
“你终于来了。”老周突然转过身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豁口的菜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铁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疯狂和决绝,死死地盯着林小夏,仿佛她是他的猎物。
林小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脚步慌乱。结果一下子撞翻了豆渣堆,腐臭的液体从豆渣堆里汹涌而出,里面竟然浮起无数张人脸,那些人脸痛苦地扭曲着,表情狰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林小夏尖叫着拼命往后退,后脑勺一下子撞上了冰凉的豆腐板,一阵剧痛袭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但强烈的恐惧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她知道,如果自己昏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和恐惧,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拆迁队撤离的那天,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仿佛也在为这个充满恐怖秘密的地方默哀。
林小夏再次来到了豆腐坊的废墟,这里已经被拆得一片狼藉,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她在废墟里四处翻找着,心中怀着一丝莫名的期待,也许能在这里找到一些解开谜团的线索。突然,她发现了半块豆腐,豆腐的表面结着一层冰霜,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看上去就像一块晶莹的玉石,但她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下了第一口。舌尖刚尝到味道,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那根本不是豆腥气,而是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就像凝固的血的味道。她的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直往上涌。她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早上,她像往常一样经过学校门口,发现新开了一家豆腐坊,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老板娘的围裙上别着一枚生锈的徽章,和之前照片里女人围裙上的徽章一模一样。徽章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老板娘正笑容满面地给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盛豆腐脑,她的笑容看似亲切,却让林小夏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女孩接过豆腐脑,抬头冲林小夏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虎牙。可林小夏却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她看见女孩耳后有一块暗红的胎记,形状像极了半枚乳牙。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豆腐里发现的那半颗乳牙,一种深深的恐惧再次笼罩了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孩的胎记,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这个女孩和之前发生的那些恐怖事件有没有关系?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恐怖漩涡。而这个看似平常的清晨,真的会是一切的终结吗?还是说,这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