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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草帽诡事(1 / 2)

我叫小虎,正蹲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剥毛豆呢。那电子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显示的时间是11:47。爷爷的草帽就那么随意地挂在门框上,帽檐耷拉着片枯黄的南瓜叶,看着有点蔫巴。十分钟前,爷爷戴着这顶草帽去后院摘菜,临走前还往我嘴里塞了颗酒酿圆子,那股子甜糯的味儿还在嘴里呢。

“锅里的红烧肉要扑出来了!”爷爷那大嗓门突然跟炸雷似的在我背后响起。我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就把装毛豆的竹篾筐给打翻咯。我赶忙转身,就瞧见爷爷站在灶台前,正抬手擦着脑门上的汗呢。他那草帽边沿还往下滴着水,也不知道咋弄的。

我心里直犯嘀咕,手指着门框上的草帽就说:“爷爷你刚不是......”话还没说完呢,爷爷就打断我了,他舀起一勺热油“刺啦”一声淋在肉块上,那油星子“噼里啪啦”地溅在他那件深蓝色的中山装上。他没好气地说:“什么刚啊?赶紧把毛豆端出去,你爸马上就回来啦。”

我只好机械地应了一声,起身去端毛豆。指尖碰到他手背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触感咋这么怪呢?根本不像我平常摸惯了的那种粗糙的手,倒像是摸到了浸水的宣纸,又软又凉。爷爷转身去盛汤的时候,我眼角瞥见他后颈有块铜钱大的胎记,那形状像极了门框草帽上褪色的商标。

就在这时候,走廊尽头的座钟“当!当!当!”地突然敲响了十二下。爷爷端着汤碗的手一下子就僵在半空了,汤汁顺着碗沿“吧嗒吧嗒”地淌下来,在他手背上烫出个水泡。我这才发现,他中山装的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香灰,可十分钟前他明明还穿着干净的围裙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呢?

“小虎!”楼下传来父亲的喊声。爷爷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把汤碗重重地砸在灶台上,“哗啦”一声,瓷片飞溅。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幽绿色,吓得我腿都软了。

我撒开腿就往客厅狂奔,这时候电子钟显示12:03。父亲正在玄关换鞋呢,一抬头看见我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吓了一大跳,着急忙慌地问:“你爷爷呢?不是让你看着火......”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后院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父亲一听,脸色大变,扭头就往外面冲。我瞧见他脚上的皮鞋沾满了新鲜的黄泥,那颜色我可熟悉了,是我们家后山才有的赭石土啊,他啥时候去后山了呢?

我转身又回到厨房,爷爷的草帽还在那儿滴水呢。我心里好奇又害怕,凑近一看,帽檐内侧用红线绣着“长命百岁”四个字,那针脚细密得根本不像老人的手艺。我哆哆嗦嗦地伸手摸向帽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仔细一瞧,原来是草帽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上是年轻时的爷爷,他身后站着个戴同样草帽的男人,两人中间还有个穿红肚兜的男童。

相片背面用毛笔写着:丙申年七月初七,双影同现。这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我心里“突突”直跳,壮着胆子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爷爷正站在院墙外摘帽子呢。他仰着头,草帽边缘渗出黑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更可怕的是,他脚下积水中倒映出的竟然是另一个人影——那个穿红肚兜的男童正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阴森森地冲我笑呢。

“小虎!”父亲在井台边大声喊我。我一转身,不小心撞翻了腌菜坛子,那酸汁“咕噜咕噜”地顺着指缝流进掌心,刺痛感让我稍微清醒了点。我往井沿上一瞧,那儿摆着爷爷的烟斗,烟丝燃尽的灰烬里埋着半截桃木钉。这桃木钉一般都是用来辟邪的,咋会在这儿呢,难道真有啥邪乎事儿?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跌跌撞撞地朝井台跑去。到了井边,就看见父亲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后山的竹林,脸色煞白得像张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山的竹林在暮色中像发了疯似的摇晃,“沙沙”的声音听着就像有人在低声哭泣。

父亲啥也没说,抄起手电筒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竹林走去。我哪敢一个人待着,赶紧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手电筒的光束在竹林里乱晃,扫过的地方惊起一群乌鸦,“呱呱”地叫着,声音别提多难听了,在这寂静又诡异的氛围里,就像催命符似的。

我紧紧盯着父亲的后颈,那胎记的形状越来越像草帽上的商标,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突然,父亲停在了一丛野芦苇前。我顺着光束看过去,一个戴草帽的稻草人出现在眼前。这稻草人看着破破烂烂的,身上的稻草都快掉光了,在风中摇摇晃晃,就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爸!”我指着稻草人,声音都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喊。可父亲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继续闷头往前走。手电筒的光束剧烈晃动着,最后定格在了竹林深处的一口水井上。井沿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七顶草帽,每一顶都沾着新鲜的血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我吓得腿软的时候,那稻草人的四肢突然抽搐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解开身上的草绳,然后歪歪扭扭地朝着我们走来。它每走一步,身上的稻草就“簌簌”地往下掉。父亲猛地转过身,手电筒的光照在那稻草人的脸上,我一看,差点没被吓得昏过去,那分明就是爷爷的脸啊,可嘴角却咧到了耳根,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阴森的光。

“时辰到了。”稻草人发出像砂纸摩擦一样刺耳的声音。父亲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后颈的胎记开始渗出血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井沿上。随着血珠落下,那七顶草帽竟然同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疯狂地旋转。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最后看见的是井底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每具头骨上都戴着一顶崭新的草帽。那场景就像来自地狱的画卷,深深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让我动弹不得,只能在这无尽的恐惧中,等待着未知又恐怖的命运降临……

我和父亲就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那稻草人一步一步地靠近,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竹林里的竹子被吹得“呜呜”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恐怖的仪式哀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父亲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把我护在了身后。

稻草人停在了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它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嘿嘿嘿……都逃不掉,都逃不掉……”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冰冷刺骨。

我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到底是谁?爷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稻草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时,父亲后颈的血越流越多,井沿上的血迹汇聚成了一条细细的血线,缓缓流向井口。那七顶旋转的草帽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往漩涡方向拉扯,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

“爸,我……我快抓不住了!”我拼命地抓住父亲的衣角,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父亲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抱住我,可我们的身体还是在慢慢地被吸过去。

父亲使出浑身力气,双脚像钉进地里一样,试图抵抗那股强大的吸力。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里大喊着:“小虎,别怕!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然而,那股吸力却丝毫不留情面,我们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地朝着草帽漩涡靠近。

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却又透着诡异的笛声。这笛声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原本疯狂旋转的草帽漩涡竟然微微一顿,吸力也减弱了几分。我和父亲趁机往后退了几步,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竹林深处若隐若现。随着笛声越来越清晰,那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他手持一根竹笛,步伐轻盈地朝着我们走来,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颤动。

稻草人看到老者出现,原本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忌惮,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警告老者不要靠近。老者却不为所动,依旧慢悠悠地走着,眼神平静地看着稻草人。

“你这孽障,在此兴风作浪多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竹林里回荡。说完,他将竹笛轻轻一甩,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笛尖射出,直直地朝着稻草人飞去。

稻草人见状,双手一挥,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一道道冰刺,朝着金色光芒迎了上去。“叮叮当当”一阵刺耳的碰撞声过后,冰刺纷纷破碎,金色光芒却只是稍微减弱了一些,继续朝着稻草人飞去。稻草人躲避不及,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时,井里的白骨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纷纷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要挣脱束缚从井底爬出来。父亲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拉着我说:“小虎,趁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我刚想跟着父亲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黏住,根本动弹不得。

“没用的,谁都走不了……”稻草人一边挣扎着,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就在这时,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火焰冲向井口。那些试图爬出井底的白骨在火焰的照耀下,发出阵阵凄惨的叫声,又纷纷掉落回井底。

然而,稻草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它拼尽全力挣脱了金色光芒的束缚,朝着老者猛扑过去。老者不慌不忙,身形一闪,轻松地躲开了稻草人的攻击。紧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桃木剑,剑身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看我今日如何降伏你这邪物!”老者大喝一声,挥动桃木剑,剑身上顿时涌出一股强大的剑气,朝着稻草人斩去。稻草人被剑气击中,身体瞬间四分五裂,稻草散落一地。可是,就在我们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那些散落的稻草突然无风自动,迅速汇聚在一起,重新组成了一个更加高大、更加狰狞的稻草人。

这个新的稻草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它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烟雾。“你们都得死!”它咆哮着,双手一挥,无数根尖锐的稻草像利箭一样朝着我们射来。

老者迅速挥动桃木剑,在身前形成一道剑气屏障,将射向我们的稻草利箭纷纷挡下。然而,稻草人的攻击却源源不断,老者的剑气屏障在持续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缝。

父亲看着这危急的情况,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稻草人扔了过去。稻草人稍微分了下神,攻击的节奏缓了一缓。老者趁机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口中念起一段复杂的咒语。只见地面上突然涌起一股金色的光柱,将稻草人紧紧地笼罩在其中。

稻草人在光柱中疯狂地挣扎着,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随着叫声越来越弱,稻草人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消散。就在稻草人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它突然将手伸进井口,从里面捞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然后,它不顾光柱的束缚,将盒子朝着我们扔了过来。

“小心!”老者大喊一声,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盒子径直朝着我飞来,在即将击中我的瞬间,父亲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我。“砰”的一声巨响,黑色盒子炸开,一股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让我几乎窒息。

等烟雾渐渐散去,我惊恐地发现父亲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爸!你怎么了?”我哭喊着抱住父亲逐渐透明的身体,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爸,你不能有事,不能啊!”父亲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摸摸我的脸,可手伸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他气息微弱地说:“小虎……别管我……一定要离开……这地方邪门……”

老者眉头紧皱,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微光的丹药,喂进父亲嘴里,同时双手在父亲身上快速游走,施展某种秘术。然而,丹药和秘术似乎只起到了短暂的延缓作用,父亲的身体依旧在消散。

此时,被金色光柱笼罩的稻草人虽然身形渐弱,但它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哈哈,他中了这黑盒里的蚀魂咒,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都得陪葬!”说完,它猛地发力,居然在光柱中撕开一道口子,朝着我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