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略一沉吟,问道:
“赵科长,现在厂里情况具体到什么程度了?是刚发现不对劲,还是已经大面积酸败,完全不能用了?”
“电话里说,是三批主发酵缸里的酱都出了明显的酸味儿,眼看就要到转缸的节骨眼上了,基本算是全毁了!”赵科长语气沉重。
“如果只是刚开始大面积酸败,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何雨柱思路清晰,不紧不慢地说,
“当务之急是立刻阻断继续恶化。
我琢磨着,可以让他们立刻往酸败的酱料里按比例加入食品级石灰水,中和酸性,同时能极大抑制有害杂菌的活性,至少能先保住这批原料不彻底变成废物,减少损失。
车间环境也必须立刻用硫磺进行高强度熏蒸,彻底消毒。”
“石灰水?中和酸性?”
赵科长听得一愣,“这法子……处理酱料……以前请来的师傅和专家,可没人提过这个。这能行吗?会不会引入别的杂质,或者影响后续恢复生产?”
他不是不相信何雨柱,而是这方法确实闻所未闻,与他认知里处理发酵失败的经验完全不同,心里实在没底。
一旁的李副厂长心里早就打起了鼓。
他眼看何雨柱今天在部里大放异彩,目的已经超额达成,正是见好就收、稳当回去搞项目的时候,怎么还能节外生枝,去碰红星厂那摊子明显棘手无比的烂事?
他赶紧往前凑了半步,脸上堆起圆滑的笑容,先是对赵科长说:
“老赵,你别急,这事儿肯定得慎重。”
随即又转向何雨柱,语气带着关切,实则是在往回拽:
“柱子!我的何大工程师!知道你心热,想帮忙。可这造酱跟咱搞营养粉、做食堂饭菜,它毕竟不是一回事儿,隔行如隔山啊!
咱们今天的正事儿已经办得漂漂亮亮了,赵科长也肯定了。
这红星厂的问题,连之前请的那么多老师傅、老专家都摇头,咱们听听就行,最后怎么定盘子,那还得靠部里的专家和人家厂里的老师傅拿主意!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啊?”
他这番话,明着是关心,是稳妥,暗地里却是在赵科长面前点明:何雨柱终究是个外行,刚才的成功有特殊性,真到了硬碰硬的专业领域,还得靠正规军。
何雨柱微微一笑,一脸淡定和自信,他自然听懂了李副厂长的弦外之音。
他理解赵科长的疑虑,也理解李副厂长的稳妥,但他更清楚自己提出的方法是基于确凿的原理和可类比的实践经验。
更重要的是,他心底快速盘算过:
红星厂这百年老字号的难题,连请来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固然是烫手山芋,风险极大;
可一旦用他的法子真给解决了,那就不单单是帮了个忙,而是实打实地证明了,他何雨柱这套从厨艺里悟出来的学问,不仅能用在营养粉上,更能解决传统行当里根深蒂固的顽疾!
这份功劳和展现出的跨行能力,其分量,远不是今天在办公室里拿出一份漂亮报告能比的。
届时,他在赵科长、乃至部里领导眼中的价值,将截然不同!
这步棋险,但值得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