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夜道友，”青鸾开口，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探寻，“外患已除，如今，可否为我等卜算一番，指明这探塔之机？”
兀骨也瓮声瓮气地道：“没错！诡夜，你快算算，咱们该怎么上去？哪层有好东西？”
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方默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一派高深莫测。
他知道，戏还得演下去。
“诸位稍安勿躁。”方默沙哑着声音，缓步走到塔内中央的空地，“待我行法事，为大家祈吉避凶，寻那一线机缘！”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装模作样地“做法占卜”。
只见他先是闭目凝神，双手在身前结出几个复杂古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
脚步也开始移动，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旋转，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隐隐竟有几分他在另一个世界见过的、那些复原古人祭祀舞蹈的影子。
这番做派，看得一众鬼修眼花缭乱，更是觉得神秘莫测，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
而实际上，方默暗中运转起了《煞气炼心篇》中关于能量感知的法门。
同时，他悄然引动了一丝金光咒的力量。
但这股至阳至刚的灵力刚一出现，便立刻被他以《煞气炼心篇》中精妙的伪装技巧，用自身煞气层层包裹、模拟，使其散发出的波动，与鬼修阴煞之力一般无二，只是更加凝练、纯粹。
他之所以冒险动用金光咒，是因为此法至阳至正，对于感知能量结构、破除虚妄有着独特的效果，远非寻常鬼道法门可比。
他要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感知这座七窍玲珑塔的结构与禁制。
在他的“舞蹈”和“吟唱”中，那股被巧妙伪装过的“特殊煞气”，如同水银泻地般，悄无声息地向着塔内四周，尤其是那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口弥漫而去。
塔身的符文、灵力的流转、那层无形的屏障……
种种细微的能量波动，如同清晰的脉络图，开始反馈到他的感知之中。
他一边维持着诡异的“占卜仪式”，一边全力解析着这座宝塔的奥秘。
方默心神沉浸，借助伪装后的金光咒之力，细细感知着七窍玲珑塔的每一寸结构。
紫棺内的辉夜也与他心神相连，共享着这份感知。
塔内灵气氤氲，宝光隐现，看似祥和，但在方默那独特的感知视角下，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无数细微的、几乎与塔内灵气融为一体的乳白色光点，如同尘埃般遍布塔内空间，尤其是那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口光膜处，更是密集。
这些光点的气息，方默再熟悉不过——
正是那浩然正气种子！
“果然如此。”方默心中凛然，“这七窍玲珑塔，根本不是什么纯粹的藏宝阁，它同样是这海市蜃楼筛选机制的一部分，目的就是在他获取‘奖励’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将这浩然正气种子植入体内。”
他之前还在奇怪，为何燕齐天会那么大方让他任意挑选，原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或者说，是这蜃楼规则的一部分，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被标记”的代价。
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
他不动声色，继续感知那层阻挡众人上楼的光膜。
光膜由精纯的灵力构成，其上流转着复杂的符文，蕴含着一种奇特的“识别”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