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瑶不是一般人,不会被蒙骗。
这些话,她一句都没听。
这种虚头巴脑又不精彩的话,从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
半点没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就见刘俊在一旁嗤笑出声,显然对这番话嗤之以鼻。
刘慎却恍若未闻,依旧保持着恭谨的姿态,仿佛方才那番话,只是出于本心的肺腑之言。
三哥儿刘俊白了刘慎一眼。
这老二对这个女人毕恭毕敬,这副谄媚样子,看得他犯恶心!
刘俊不屑地扯扯嘴角,打心底里瞧不上宋瑶。
一个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女人而已!
连带着她生的老五老六也一并看不上,都是些低贱玩意儿!
刘俊的不屑没有多加掩饰,几乎写在脸上,眉梢眼角全是明晃晃的轻蔑,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满屋子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宋瑶端起酸梅汁抿了一口,冰凉的甜意漫开,身心舒畅,这才像样子嘛。
“刘姨娘是你娘?”
“自然!”
刘俊挺起胸膛,他自负于出身高贵,母亲也姓刘,自来是他所骄傲的地方。
“那难怪了,也是个蠢得挂相的东西。”宋瑶没动怒,反而慢悠悠地笑了笑。
蠢点好,若没有这些看不清形势的,日子也挺无聊的。
说着,她冲夏雀使了个眼色。
夏雀立刻会意,走上前,对着刘俊福了福身:“三哥儿,您今儿瞧着精神头足,想必是身子骨康健得很。
府里新请了位武师傅,据说一手棍法使得极好。王爷说了,让三哥儿你自每日晨起在演武场练两个时辰棍法,强身健体。”
刘俊一听就炸了:“凭什么!我才不......”
“哦?”宋瑶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你父王的心意,你敢反驳?”
这话戳在了点子上。
刘俊再蠢,也知道不能明着违逆父王,哪怕这事情是从一个下人嘴里说出来的,可万一父王真有这样的打算呢?
他脖子梗了梗,愣是把后半句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脸憋得通红。
宋瑶又转向一旁的孙嬷嬷:“孙嬷嬷,回头让厨房每日给三哥儿加一道‘滋补汤。
就用黄连、苦参、陈皮熬着,去去肝火,也清一清心浮气躁的毛病。记得,得看着他趁热喝下去才成。”
黄连苦参那玩意儿,光是想想都苦得舌根发麻。
但若不是她喝,事情就又有趣起来。
刘俊猛地从凳子上起来:“你凭什么命令我!”
“放肆!”夏雀上前一步,呵斥道:“三哥儿身为晚辈,怎可在侧妃娘娘面前放肆!”
“这可由不得你。”宋瑶放下玉碗,帕子轻轻按了按唇角,
“若是三哥儿不乐意,回头我只好跟王爷说说,看是我这法子不对,还是你这做儿子的,连长辈的话都不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