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打架才拿这把刀的。”我说。
睁开眼时,我不再冲了。赤霄横在胸前,刀尖朝下。我站直了,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走一步,刀身的光就沉一分。金光不再外放,而是收进刃里,转成一圈暖晕,从刀身扩散出去,像太阳刚升起来那会儿的光。
那三个还站着的人开始抖。其中一个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黑雾从他们体内往外挤,像是被烫到。
光晕推过去,碰到他们形成的护盾。没有爆炸,没有撞击声。就像热水浇在冰上,一点一点,渗进去。
三个人同时跪下,手一松,武器落地。黑雾缩回地缝,通道口一下子安静了。
我站在原地,腿一软,差点跪倒。扶住赤霄才稳住。
四周全是倒下的人。有的在喘,有的已经开始哼哼。环卫工老刘翻了个身,嘴里嘟囔:“……兰芳姐?咋这么吵……”
我没应。回头看了一眼被堵死的通道。ALphA那探子还趴在地上,手被踩着,脸贴水泥,动不了。
“等着。”我对地上这些人说,“我一定让你们醒来。”
赤霄插在地上,刀身温热,纹路慢慢暗下去。刚才那股劲过去了,现在它安静了,像是睡着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血还在流,右臂的伤口挺深。左腿也是,走路得瘸。
但还能动。
远处传来警笛声,应该是听到动静赶来的巡逻队。可我知道,他们帮不上忙。这些人得送医,但医院早没人了。药也没有,电也不稳。
得靠我们自己。
我拔起赤霄,拖着腿往广场边缘走。那边有辆报废的三轮车,车斗里堆着旧棉被和矿泉水。以前跳完舞,大伙儿都爱坐在那儿唠嗑。
我掀开车斗盖子,翻出一瓶碘伏,撕了块布给自己包扎。动作笨,布条系得歪七扭八。
刚扎好,眼角一瞥,看见通道口的水泥柱在动。
不是地震。
是柱子自己裂了。
一道缝从底部往上爬,咔咔响。接着,整根柱子猛地一震,赤霄从里面飞了出来,刀柄撞在我胸口,差点把我撞倒。
我接住刀,愣住。
刀身又亮了。不是刚才那种爆发的光,而是一层薄金,像镀了层晨光。龙纹在刃面上缓缓流动,像是呼吸。
它在提醒我什么。
我转头看向通道深处。黑雾没了,但里面还有东西。
有声音。很轻,像是人在哼歌。
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小燕子,穿花衣……”
我握紧赤霄,刀身回应般震了一下。
我迈步朝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