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队在胡同口停住,下来十几个汉子,个个穿着黑t恤,手里拎着钢管砍刀,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脖子上空荡荡的——看来昨天掉项链的就是他。
“就是这群人?”光头往院里瞅,看见门口的桃木枝,嗤笑一声,“还玩这套封建迷信?”
“总比你们玩阴的强。”金梅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短刀在路灯下闪着光,“黑猫挺好吃?要不要再送你们几只?”
光头的脸瞬间涨红,挥了挥手:“给我砸!出了事我担着!”
十几个汉子刚要往前冲,王婶突然把手里的炒锅往地上一磕,“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张叔的锣也响了,“铛铛铛”震得人耳朵疼。墙头上的小孩们齐喊:“坏蛋!坏蛋!”弹弓射出的石子噼里啪啦往人身上砸。
光头的人被这阵仗唬住了,脚步顿了顿。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金梅已经冲了上去,短刀划着弧线往光头胳膊上砍,虽然没开刃,也打得他嗷嗷叫。
影举着钢管横扫,正打在一个汉子的膝盖上,那汉子抱着腿蹲在地上直哼哼。
莫语没往前冲,护着苏丽往旁边躲,冷不丁看见有人想从后面偷袭金梅,赶紧捡起块砖头扔过去,正砸在那人手腕上,钢管“当啷”掉在地上。
“莫语!这边!”影喊着,被两个汉子围在中间,左支右绌。莫语刚想过去帮忙,苏丽突然把手里的玻璃罐往地上一摔,硫磺粉“腾”地扬起一片黄雾,呛得那俩汉子直咳嗽,影趁机一钢管一个,全撂倒了。
胡同里乱成一锅粥,喊叫声、钢管碰撞声、小孩的哭喊声混在一起,却奇异地透着股热闹劲儿。
那些汉子看着举着炒锅、铁锹的街坊,越打越心虚——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明明是来打架,却像闯进了人家的家庭聚会,怎么打都觉得别扭。
光头见势不妙,喊了句“撤”,带头往摩托车那边跑。他的人跟丢了魂似的,连滚带爬地跟着跑,有个汉子慌不择路,一头撞在电线杆上,把自己撞晕了,被影拖着扔在路边。
“别跑啊!”影拎着钢管追了两步,见他们骑上摩托车跑了,才叉着腰喘气,“怂包!”
街坊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王婶举着炒锅转圈:“赢了!咱们赢了!”李大爷的猎枪不知啥时候掉了,正蹲在地上捡弹壳,说是要留着给小孩玩。
苏丽靠在莫语身上,笑得直不起腰:“你看王婶那炒锅,比钢管还管用。”
莫语帮她擦掉脸上的灰,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还是你那罐硫磺粉厉害,比金梅的刀管用。”
金梅走过来,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正渗血,却满不在乎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这群废物,再来十个人也不够打。”
张叔敲着锣往这边走,锣面上沾着点血,不知道是谁的:“赶紧收拾收拾,我刚才瞅见他们往东边跑了,估计不敢再来了。”
影突然想起什么,跑进杂货铺拎出瓶白酒:“来,给金梅擦擦伤口,消毒!”
金梅接过酒瓶往胳膊上倒,酒液渗进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仰头笑了:“痛快!比在海边打拳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