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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地狱农场与口粮保卫战(1 / 2)

意识沉入空间的刹那,舒玉还没来得及喘匀那口被现实压得死死的浊气,就被两道声音劈头盖脸砸中。

“呜……我的腰……我的胳膊……这破空间比周扒皮还狠!”

王霜带着哭腔的抱怨带着浓浓的怨念,人已经四仰八叉地瘫在空间那光滑冰冷的青砖地上,藕荷色的襦裙下摆沾满了可疑的褐色泥点(疑似肥料残留),精心挽的发髻也散了一半,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鬓角,形象全无。

“欢迎光临地狱农场,二位社畜女士!”

舒婷恢复了大人的身体,正叉着腰站在田垄上,小脸上满是无语,顺手将一把刚拔下的杂草精准地甩到王霜脚边,

“恭喜你们,成功从现代都市社畜无缝切换为古代空间农场社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自己也累得够呛,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

“这都什么时候了!外面鞑子说不定下一秒就破城!我们还得在这鬼地方种甜菜?!”

王霜看着工具架上那袋沉甸甸、灰扑扑的甜菜种子,差点把手里的锄头(空间幻化出的基础款)给扔了。她藕荷色的襦裙下摆还沾着前几日的泥点,精心保养的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褐色,此刻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舒婷则四仰八叉地躺在田埂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苍天呐!大地啊!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穿越前是996的社畜,穿越后成了007的农奴!这破空间比资本家还狠!连个劳动法都没有!”

舒玉累得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小脸垮着,认命地扛起那把她人高的破锄头,入手沉得像块生铁,差点把她带个趔趄。她没好气地冲着虚空嚷嚷:

“小爱同学!翻地!起垄沟!时间流速调到最慢!现实一炷香,空间一天那种!快!”

【指令确认。空间时间流速已调至最低档位。‘全自动灵能辅助(翻地\/起垄沟)’模式启动。】

蓝光温柔地笼罩住b区田地。无形的力量再次开始翻搅泥土,塑形垄沟,效率依旧惊人。

“干活吧,姐妹们!”

舒玉认命地叹了口气,拎起一包甜菜种子,“早干完早超生!”她此刻无比庆幸恢复了成年身体,不然这五十斤种子能把她压趴下。

王霜和舒婷也只得爬起来,加入到这荒诞的劳作中。三人排成一排,沿着新翻好的、散发着泥土腥气的垄沟,弯腰,埋种,覆土。动作机械而重复。空间里时间被无限拉长,只有锄头偶尔磕到石头的闷响、种子落入土壤的沙沙声,以及三人粗重而疲惫的喘息。汗水很快浸透了舒玉的鬓角,顺着下巴滴落在刚覆盖好的土窝里。王霜精致的发髻彻底散开,几缕湿发黏在汗津津的颈侧。舒婷也累得小脸通红,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拍实土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最后一粒圆滚滚的甜菜种子被埋进泥土,舒玉只觉得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阵阵发黑。她像根被抽掉了筋的面条,“扑通”一声瘫倒在田埂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王霜也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她旁边,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舒婷直接趴在了泥土上,小胖脸贴着温润的土壤,一副“让我死在这里算了”的架势。

三人瘫在地上,望着空间模拟出的、虚假却还算清澈的“天空”,胸口剧烈起伏,活像三条刚被捞上岸、濒临窒息的鱼。空气中弥漫着肥料、新鲜泥土和她们身上汗水的混合气味,真实得残酷。外面是刀兵悬颈、生死一线的乱世,里面却是永无止境的种田任务,这巨大的荒谬感让她们连吐槽都觉得奢侈。

“我以为……以为今天晚上就要交代了……”

王霜望着头顶那片虚假的蓝色,喃喃道,声音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外面那马蹄声……我差点以为门要被撞开了……”

“谁说不是……”

舒玉有气无力地接口,目光却下意识地投向悬浮在半空的光幕。那个代表阿爹杨大江的小绿点,依旧稳定地闪烁着,沿着一条清晰的折返路径坚定地向东南方向移动,距离县城又近了一大截!看着那充满生机的绿色,她剧烈喘息的心才稍稍安定些许。还好,阿爹还在拼命往回赶,这几乎是她们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剧烈,空间特供‘初级体力恢复药剂(稀释版)’每人补充x1。”

小爱同学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适时响起,三个小陶瓶出现在她们手边。

三人连滚带爬地抓起来灌下去,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驱散了部分肌肉的酸胀和疲惫。虽然依旧累得像被掏空,但至少能勉强坐起来了。

“小爱同学,”

舒婷揉着发酸的胳膊肘,忽然想起什么,

“你前几天升级,不是说多了不少好东西吗?拿出来看看呗?外面这光景,说不定马上就用上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

蓝光微微一闪,一个半透明的虚拟货架在三人面前展开。上面陈列的物品瞬间抓住了她们的眼球:拇指大小、密封在铝箔里的白色小药片(净水片);方方正正、裹着迷彩油纸的压缩饼干;折叠起来只有书本大小、撑开却像个小型蒙古包的银灰色“单向帐篷”;还有小巧的镁棒打火石、多功能生存刀、甚至还有几个画着红十字的小急救包……琳琅满目,充满了末日求生的硬核气息。

“哇!单向帐篷?好东西!”

舒玉眼睛一亮,指着那个银灰色的小方块,“这玩意真能隐形?”

“理论上,该帐篷采用特殊光学迷彩涂层及能量场干扰技术,能有效规避低等级生命体及基础物理探测手段的视觉锁定……”小爱同学开始一板一眼地解释。

“打住打住!”

王霜打断它,更关心实际问题,“这些……我们能拿出去用吗?外面现在……”

“系统物资分配机制遵循空间核心法则:自动匹配当前环境生存状态及宿主需求优先级。”

小爱同学的声音依旧平稳,“当前环境判定:战乱围城,生存资源短缺。上述物资属于‘末世生存辅助包’范畴,理论上……”

“理论上?”

舒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追问道,“那实际上呢?我们现在算不算‘末世’?能匹配上吗?”

小爱同学那q版熊猫的虚拟影像似乎卡顿了一下,电子眼的光芒闪烁频率加快。它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检索庞大的数据库,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迟疑:

“本次……核心任务序列为‘种田与积累’,空间当前活跃区域能量场特征……未……未充分检测到‘末世生存’相关高优先级环境变量因子……物资匹配……逻辑判定……”

它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虚拟影像像接触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剧烈闪烁、扭曲!原本憨态可掬的熊猫轮廓瞬间崩解,化作无数疯狂跳跃、毫无规律的绿色代码乱流,在半空中噼啪作响,像一场失控的数字烟花!那堆乱码疯狂地扭动、膨胀,发出刺耳的电流嗡鸣声,整个空间的灯光也随之忽明忽暗!

“小爱同学?!”

“怎么回事?!”

“喂!你别吓人啊!”

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团扭曲乱跳的代码。这景象太过诡异,仿佛空间本身的核心都在崩溃!她们唯一的“作弊神器”、虽然周扒皮但好歹是个管家的智能核心,难道就要这样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团疯狂跳动的乱码猛地向内一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艰难地、极其不稳定地重新凝聚成那个熟悉的熊猫轮廓。

光芒黯淡了许多,原本圆润可爱的线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甚至边缘还在微微波动。小爱同学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像是信号极差的收音机,带着明显的杂音和虚弱感,语速也慢了许多:

“警……告……核心程序……刚才……刚才违规操作……尝试……绕过……底层协议……进行……未授权……环境判定……遭到……反制……数据流……遭到……强力清洗……核心……逻辑模块……受损……百分之……七点三……”

它断断续续地解释着,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

“本次……惩罚:核心效能……临时降级……百分之十五……逻辑……自检时间……延长……警告……重复警告……下次……再犯……核心数据……将被……永久……清除……程序……重置……请……宿主……务必……注意……规则……”

说完这些,那虚拟的熊猫影像似乎又黯淡了一分,连推眼镜的动作都显得有气无力,它默默地、缓慢地飘到了角落的“控制台”上方,蜷缩成一团微弱的蓝光,不再言语,只留下细微的、仿佛系统过载散热般的嗡鸣声。

空间里死一般寂静。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和震惊。刚才那代码乱舞、核心崩溃的景象太过骇人。小爱同学虽然烦人,虽然压榨她们种田,但它是她们在这个陌生时空里唯一能理解、能沟通、能提供关键信息(比如阿爹位置)的特殊存在!是她们最大的依仗和秘密!

“它……它刚才差点没了?”

王霜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角落里那团虚弱的光。

舒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看着那蜷缩的蓝光,第一次对小爱同学生出了一种类似“战友”的复杂情感。她凑近舒婷和王霜,用气声说道:

“看来它也不是万能的,有它自己的规则要守……刚才它想帮我们,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嗯,”

舒婷小脸严肃,“这‘周扒皮’虽然狠,但脑子(核心)对我们太重要了!它说的清除数据、重置程序……那不就等于把它‘杀’了,再换个新的、啥也不懂的上来?那我们之前跟它谈的条件、它帮忙翻的地、还有阿爹的位置……”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懂。一个没有记忆、没有“交情”、只懂机械执行规则的新系统,对她们来说绝对是灾难。

“得保住它!”

王霜斩钉截铁,眼里闪过一丝决然,“至少……在它彻底没用之前!”大小姐的务实精神在此刻展露无遗。

“凑合用吧,还能离咋地?”

舒婷认命地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摊摊手,

“至少它现在还能帮忙翻地看地图。以后……咱们嘴巴严点,别总想着套它话了。”她看向那团代码消失的地方,小声嘀咕,

“委屈巴巴的……还挺可怜。”

王霜也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嗯,以后……对它好点。”

三人凑在一起,脑袋抵着脑袋,飞快地达成了共识:小爱同学很重要,是现阶段不可或缺的“外挂”,不能再让它冒险违规了!至于那些诱人的末世物资……只能暂时眼馋,从长计议。

意识回归沉重的现实躯壳,舒玉睁开眼,耳房里依旧弥漫着压抑的恐慌气息。窗外天色阴沉,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布。这样在刀尖上煎熬的日子,又生生捱过了两天。

城里彻底乱了套。伤兵像潮水般涌下来,断臂的、瘸腿的、浑身裹满渗血布条的,挤满了原本还算宽敞的街道。呻吟声、哭喊声、粗暴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汗臭味和劣质金疮药的刺鼻气息。粮价一日三跳,已经成了彻底的笑话——有价无市。黑黢黢的粮店门口挤满了绝望的百姓和红了眼的伤兵,拳头砸门的声音和哭嚎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为了一口吃的而爆发的争吵、抢夺甚至流血事件越来越多。绝望像瘟疫般蔓延,连空气都仿佛带着一股焦躁的腥甜。

杨家前院正房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王县丞带着一身疲惫和硝烟味匆匆进来,官袍上又添了新刮破的口子和暗沉的污渍。他端起桌上不知谁倒的、早已凉透的粗茶猛灌了几口,才嘶哑着开口:

“叔父,婶子,情况……更糟了。陈将军那边……顶得很苦,伤亡太大了。撤下来的伤兵太多,城里……快撑不住了。最要命的是粮!县衙存粮早就空了,伤兵的嘴都堵不上,更别说守城的民壮了!县令大人……”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嘴上急得燎泡起了一圈,跟熟透的烂柿子似的,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

“大人亲自带着人,挨家挨户去敲那些富户的门,好话说尽,就差跪下了!结果呢?粮车稀稀拉拉!李家粮行推说库房被流民抢了,张家米铺的管事哭穷说东家都断粮了……呵!谁不知道他们地窖里堆得满坑满谷?都这时候了,还只盯着自家那点坛坛罐罐!县令大人气得在衙门口直跺脚,嘴角的燎泡都崩裂了,血糊糊的……看着是真呕心!”

王夫人坐在一旁,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秀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