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战争,那是单方面的屠杀。
我必须换赛道。
我不能在他的战场上,用他的规则去战斗。我要把他从他最擅长的、充满硝烟和弹道的军事领域,强行拖到我最擅长的领域来。
一个由信息、舆论、资本和人性欲望交织构成的战场。
在这里,一颗子弹的杀伤力,远不如一条精心编造的头条新闻。在这里,一个士兵的勇气,远不如一个交易员的贪婪。
一个疯狂而精密的计划,在我的脑中,像病毒一样慢慢分裂、成型。
第三天清晨,我终于拉开了帐篷的门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让习惯了黑暗的我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深吸了一口带着沙尘的、滚烫的空气,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
奥马尔正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在我的帐篷外焦躁地来回踱步。他身上的雪茄味和火药味比以往更浓。看到我出来,他那只独眼猛地亮起,立刻迎了上来。
“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他粗声粗气地吼道,焦虑溢于言表,“戴维那边回话了,跟我们预料的一模一样!那个杂种否认一切,反咬一口,说我们才是血口喷人,是发动袭击的恐怖分子!”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弟兄们都憋着一股火,卡隆的血还没干!我们什么时候打过去?我已经等不及要撕碎他们了!”
“不打。”
我摇了摇头,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至少,现在不打。”
“为什么?!”奥马尔的独眼瞪得滚圆,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耍我?你之前说的复仇呢?!”
“复仇,需要一个合适的舞台。”我平静地看着他,我那冰冷的眼神,让他狂躁的气焰瞬间降温。
“在发动战争之前,”我缓缓地说道,“我们要请一位客人。一位能帮我们向全世界‘报道真相’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