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河城,这座佛雷家族耗费六百年时光经营打造的世袭家堡,曾以其深掘的护城河、厚重的橡木镶铁门与高耸入云的石质城墙而闻名河间地。它本是绿叉河上不可逾越的雄关,是家族权势与财富的象征。
曾经深幽的护城河水已被鲜血与尸骸染成暗红,厚重的城门化作满地焦黑的碎木与扭曲的铁条。高耸的石墙上布满了巨兽撞击留下的恐怖裂痕与缺口,象征着六百年荣光的双塔城堡,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与袅袅黑烟。
昔日繁华的厅堂沦为修罗场,家族的纹章被践踏在血泥之中。这座见证了佛雷家族无数代传承的坚固堡垒,仅在短短一日之内,便从辉煌的顶点彻底坠落,化为一片浸透死亡与绝望的废墟。
屹立在孪河城的断壁残垣之间,硝烟尚未散尽。
攸伦·葛雷乔伊冷漠地扫过眼前这片他亲手参与制造的废墟,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这便是选择。老瓦德选择了与我们为敌,也就亲手选定了自己的下场。”
一旁的艾德·史塔克却面色苍白,他望着那些被集中起来、瑟瑟发抖的幸存妇孺,眼中充满了难以化解的痛苦与深深的自责:“可那些女人和孩子……她们不该承受这样的结局。”尽管他与攸伦都曾尽力约束部下,但战争的狂潮一旦掀起,仍有许多无辜的生命被吞噬。
攸伦闻言,只是发出一声轻描淡写的低笑:“尽人事,听天命。仁慈是必要的,艾德大人,但不能让仁慈影响了必要的决断,那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攸伦走到艾德身边,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这位年轻公爵的肩膀,目光却投向南方遥远的天际:“收起你的愧疚。只有当我们将那个疯王从铁王座上拖下来,只有当战火彻底平息,这七国上下——从最卑微的平民到最高贵的领主——才能真正获得平安生活的权利。”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磐石,残酷,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逻辑。
艾德眼神黯淡,点了点头,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心里的某些信念也越发坚定起来。
攸伦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幸存妇孺。突然,他的视线在其中一张苍白而熟悉的面孔上定格——那竟是他的第六任妻子,蓓珊妮·罗斯比。
正是在赫伦堡那场命运般的比武大会期间,为了与罗斯比家族缔结联盟,他将这位贵族少女娶回了派克岛。然而不过一年光景,此刻蓓珊妮的腹部已然明显隆起,宽松的裙袍也遮掩不住那生命的迹象。
“呵。“攸伦的嘴角扯出一丝说不清是嘲讽还是佩服的弧度,“这老东西的精力,倒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他只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这些妇孺的处置问题,他毫不关心,也懒得过问。他转身对身旁面色沉重的艾德·史塔克随意地挥了挥手:“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以你那套仁义道德,想必会给她们寻条活路。“说罢,他便不再回头,径直走向残破的城堡深处,仿佛身后那些哭泣与命运,与他再无半点干系。
攸伦对佛雷百年收藏的财富更感兴趣。
当孪河城坚固的金库被联军强行打开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攸伦·葛雷乔伊,眼中也掠过一丝细微的波动。佛雷家族六百年来依靠绿叉河唯一渡口所积累的财富,此刻如同沉睡的宝藏重见天日。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堆积如山的金龙。据北境的随军学士粗略估算,其总量竟可能高达百万之巨——这相当于王室数年的岁入。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