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把最后一份《灵学塾试点章程》塞进乾坤袋,顺手摸了下里头那包没拆的奶茶粉。指尖刚碰到塑料膜,王嬷嬷就冲进来,发髻都歪了:“公主!宫门口那个老道士,一掌拍碎了三重禁制,守卫拦不住,说非要见您不可!”
我愣了一下:“哪个老道士?顾清言新请来的风水顾问?还是哪个庙里跑出来算命的?”
“不知道。”她喘着气,“穿着破道袍,脸上全是灰,可那双眼……亮得不像活人。”
我叹了口气,把笔往案上一扔:“行吧,不见也得见了,总不能让他一路打到紫宸殿。”
偏殿门刚开,那老头已经站在中央,脚底下青砖裂出蛛网状的纹路。他没跪,也没说话,抬手就是一划。
空中浮现出一片星图,星星的位置全乱了,一颗赤红的星正从天边撕开一道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裂的布。
我发间的木簪猛地一震,烫得吓人。
脑子里系统第一次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非本界灵压波动,来源未知,威胁等级:???】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来句“尊嘟假嘟”,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玩意儿不像能靠吐槽解决的。
“你谁啊?”我盯着他,“哪座山头修的?报个名号先。”
老头咧嘴一笑,牙都黄了:“贫道无名,只知天要塌了。”
“天塌了?”我挑眉,“上次说这话的是个算命瞎子,后来被我发现他在街头骗小孩糖吃。”
他不恼,反而抬起手,用指甲在自己手腕上一划,血珠子冒出来,在空中画了个符。
外头九盏灵灯“啪”地全灭了。
下一秒,灯又亮了,火苗是紫黑色的,烧得歪歪扭扭,像被人掐着脖子抽搐。
王嬷嬷往后退了半步,低声道:“公主,这符没见过,邪得很。”
我没吭声,心里却咯噔一下。
刚才那血符的结构,跟我前世手机里存过的一张玛雅历法图,有点像。不是一模一样,但那种扭曲的几何感,莫名熟悉。
我掏出顾清言给的灵笔,在空中画了个三问阵:“你说天要塌,凭啥?证据呢?别整玄乎的,我最烦听不懂的黑话。”
老头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血,指着星图:“看见那颗红星没?它不在咱们天上。它来自‘虚界’,专门吞灵脉、啃魂魄。等它落地,万里之内,草木枯,灵气绝,活人变傀儡。”
我皱眉:“虚界?那不是传说里的故事书吗?谁编的?《修仙周刊》还是《民间奇谈》?”
“不是传说。”他声音哑了,“三百年前,它来过一次。你们叫它‘血影之劫’,可没人知道,那只是前菜。”
我心头一跳。
血影教……宇文拓临死前喊的最后一句话,不就是“血影不会止步”?
我盯着他:“那你现在蹦出来干嘛?早干嘛去了?”
“因为只有你能听见。”他直勾勾看着我,“前朝凰族血脉,自带跨位面共鸣。你是钥匙,也是屏障。”
我翻了个白眼:“又是血脉论?我都听腻了。上次一个骗子也这么说,结果被我一句‘退退退’怼得当场吐血。”
老头忽然笑了:“那你现在试试?看还能不能怼得动。”
我没动。
因为我知道,有些事,嘴炮再狠也挡不住。
王嬷嬷上前一步:“公主,这人来历不明,万一是个陷阱?”
“我也觉得不像好人。”我点点头,“但他说的那些,跟宇文拓背后的东西,对得上号。”
我伸手:“把凭证给我。”
老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珏,递过来。
我接过那一瞬,木簪烫得几乎握不住。
系统再次震动:【发现远古文明编码片段,匹配度37%,解锁临时词条:“魂蚀者——吞噬灵脉的虚界生物”】
我呼吸一滞。
魂蚀者?这名字听着比公司KpI还吓人。
但我信了。
不是因为系统认了,而是因为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天空裂开,火球坠落,城市变成废墟,人们捂着头在地上打滚,像被抽走了魂。
那不是大周,那是我前世的世界。
我攥紧玉珏,指节发白。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