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油漆厂销售,估计想找你帮他活动活动。”
“他打算出多少钱?”
贺棠摇摇头,“他那人占便宜没够,让他掏钱跟要他命一样。”
“想要白嫖?我丈母娘什么态度?”
“我家跟他家不亲近,就我出生时候来过一次。贺丹、贺阳生下来那时候,我姨和那两个舅舅来了,三舅说工作忙走不开。”
“你姥家他最小?”
“家里最小的是我老姨,他是最小的男孩。”
“他哪年的?”
“42年的,比我大十五岁。”
“你出生时候他还在上学,贺丹出生他已经上班,贺阳出生他都二十了,这是看你家没出息故意撇清关系呢。”
“我也这么说过,我妈还跟我犟非说不是,反正那些年也没来过我家。往年也是初二跟我妈回姥姥家,才见着那些亲戚,说实话一点不亲,还要看他们脸子。”
万善搂着贺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过去他们爱搭不理,现在他们高攀不起,没有人可以给你脸子看。”
“那我跟妈说,别让他带三舅过来了。”
“不,你劝妈这事儿置身事外,成了人家也不领她的情,没成还落埋怨。她带着你三舅过来,我不能当你妈的面给三舅难堪,那不是打妈的脸?”
“你的意思是……”
“求人办事就自己掂量,妈要是大包大揽帮你三舅,那我就给妈一个面子。但是这次面子给了,下次就就不能再张口。”
万善双手握住贺棠的手,“你了解我的为人,除了家里几个女的,对待任何人我都是功利主义态度,若是对我没有好处,趁早划清界限。”
“你三舅的人情债让妈来欠,冲你我也会给妈一个面子,再多没有。帮别人求情,实质的好处没有落到贺丹、贺阳身上,我不做这种亏本的事儿。”
“如果我没事先说明,下次她又心软了呢?再开口我肯定拒绝,因为外人的事儿搞得岳母和女婿关系破裂,你夹在中间难做。”
“小棠,我跟你说这些,是告诉你不必为了我在咱家委曲求全,同样,我也不会为了你,对贺家人步步退让。我的态度很明确,对我没用的人没资格在我面前出现。”
贺棠鼻子哼哼道:“嗯,下次妈过来我跟她说清楚,她要是还因为娘家人做糊涂事儿,也别怪我心狠。”
万善看到万维莘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突然来了兴致。
手指在闺女眼前晃,没反应。
凑近一点,没反应。
二十多厘米,万维莘伸出小手,“啊,哦,哦。”
“看不清你刚才看什么呢?”万善仔仔细细观察女儿,“拨浪鼓呢?”
“她那么小抓不住。”
“我试试她听力,这一阵儿都忙忘了,眼睛没问题,再检查下耳朵。”
‘咚咚咚’
‘咚咚咚’
万善上下左右转拨浪鼓,万维莘脑袋转不动,兴奋地手舞足蹈。
“你咋跟个跳大神似地?”
‘咚咚咚’
“哎——日落西山黑……”
“大晚上唱什么神调?老大你要疯啊还是要死?”梁秀琴在窗户外面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