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悄悄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轻声回答:“好。”
“还有,”陆祁川再次开口,这件事他思虑许久,“我找个时间看看,给你在农场安排个轻松些的工作。”
温婉连忙拒绝:“这不行!我是因为你才来到这里,我本来就是来改造的,不是来享福的,工作该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我不能搞特殊。”
陆祁川沉默了。
为了她,他已经做了许多冲破原则和底线的事,也不差这一件。
她单薄的身体怎么去干那些繁重的农活。
“睡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温柔。
“嗯。”
温婉躺在床的外侧,身体僵硬如石。
陆祁川洗浴后的皂角香气弥漫在狭小空间里,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放松些,”黑暗中他突然开口,“我不会越界。”
温婉咬唇:“我知道,只是...不习惯。”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当她终于放松入睡,陆祁川却悄悄起身,为她掖好被角,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温婉清浅的呼吸就在耳畔,他的思绪却飘回了离开沪市前,王公安与他进行的那场秘密谈话。
胡招娣很有可能会被无罪释放,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她和赵建华通奸和毒害温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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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审讯室内,灯光惨白,照得胡招娣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她坐在硬木椅子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王公安和小李。
王公安将那个木盒摆在桌面上,“胡招娣,这些东西,是从你房间床头的暗格里搜出来的,你承不承认?”
胡招娣梗着脖子:“什么暗格?我不知道!我那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后来放进去栽赃我的!”
“胡招娣!”王公安猛地一拍桌子,“注意你的态度!我们现在问的是你!照片上的男人是谁?赵建华是谁?”
胡招娣咬死不说实话:“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一个老朋友,早就没联系了。”
“没联系?”王公安拿起那几张汇款单,念出上面的日期和金额,“近这是三个月前,汇给他的款项,收款人赵建华,汇款人温卫国。这叫没联系?”
“那是我儿子给他汇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公安又拿出最关键的信:“……老东西的亲儿子已按计划死了,温家财产迟早是卫国的……我已备好药,千万按剂量每天给他服用,慢慢来,不会有人察觉……”
王公安念完,胡招娣立刻喊冤:“这没名没姓的信,就想给我扣上下毒的帽子?公安同志,你们去街坊四邻问问,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会害人?”
王公安眉头紧锁,诚如胡招娣所言,仅凭这些,在法律上难以构成直接的证据链,尤其是对于下毒和谋杀这样的重罪。
他改变策略:“好,我们先不说信。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儿子温卫国,会定期给赵建华汇款?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我哪儿知道?”胡招娣眼神闪烁,迅速找到借口,“卫国孝顺,可能听我提过旧友潦倒,他心软就背着我接济一下。这也有罪吗?”
审讯陷入僵局。
胡招娣深知,只要自己不松口,就很难被钉死。
王公安合上笔录本:“胡招娣,你不要以为咬死不承认我们就没办法。我们会找到赵建华。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谎话,将来都会在法庭上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胡招娣被带离审讯室时,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但背后渗出的冷汗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