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整天的火车,上岛时,天已经黑透了。
码头上,一辆解放卡车旁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笑着迎上来:“是陆团长吧?一路辛苦!我是即将和你一起共事的陈刚。”
陆祁川快步走过去,敬了个军礼:“陈政委,你好!以后请多指教!这位是我妻子温婉和爷爷温学儒。”
陈刚热情地同温婉和温学儒握手:“温婉同志、温叔,欢迎来到清河农场!路上累坏了吧?”
温婉和温学儒连忙打招呼。
“你和爷爷先上车休息,我去搬行李。”陆祁川安顿好温婉和温学儒才又返回船上和几名战士一起搬东西。
温婉怕被人看出破绽,也装了两个大木箱子,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
伴着咸咸的海风,卡车再颠簸的路上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一个亮灯的平房前。
刚进院,就闻到了阵阵饭香。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陈刚介绍道:“这是我妻子,李文兰,是农场的生产队长,温婉同志,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你嫂子。”
李文兰笑着,上前拉住温婉的手:“赶一天路都饿了吧,快进屋吃饭!”
温婉和陆祁川异口同声地说道:“麻烦嫂子了。”
饭桌上,陈刚和李文兰向两人介绍了海岛和农场的情况。
这里由几个师团组成,他们所在的是独立二团下属的清河农场,主要负责种植果树和养殖家禽。
吃过饭,送走陈刚夫妇。
温婉急忙把温学儒房间的床铺好,让爷爷躺下休息,老人累了一天,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新家。
两间卧室、外加厨房、客厅、卫生间和一个仓房。
陈设简单,但四处都十分干净整洁。
高兴之余,她才想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晚上怎么睡?
在爷爷眼皮底下,她和陆祁川不能分房睡。
陆祁川看着她站在床边出神,大概也猜到了她的顾虑:“我打地铺。”
温婉摇摇头:“不行。哪有新婚夫妻这样睡的,万一被爷爷撞见,没法解释。”
还不知两个人要在一起扮夫妻多久,她狠了狠心:“都在床上睡,一人一床被。”
陆祁川点点头:“你放心,我绝不碰你。”
他的话,让温婉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背对着他却悄悄红了脸,铺被褥的手指微微发颤。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同一张床上,她紧闭着眼,身体绷得笔直,连动都不敢动。
陆祁川上床时,床铺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温婉的心跳的更快了。
紧接着,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关灯了?”
“嗯。”温婉的回答细若蚊蝇。
‘啪嗒’一声,屋内瞬间被黑暗吞噬。
陆祁川无声地牵起嘴角,他能感觉到她呼吸里都透着紧张。
“明天我要去司令部,你在家里整理收拾,重的东西等我回来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