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汗王?早回去了。”萨哈答道。
阿柴似乎松了口气,这才问:“骨都侯现在何处?为何找我,你知道吗?”
“骨都侯依旧坐镇伊吾卢,不知寻你何事,但军中都在传你打伤同僚,闯关跑了。”萨哈道:“柴哥,你先养着伤,若觉得不妙,就别去理会。”回头对一齐将阿柴带回的手下虎脸道:“不许对外说带回来的马匪是柴将军,知不知道!”
“是!”几人异口同声回答。
阿柴感激问道:“多谢弟兄们。这些日子,你们怎么样?”
萨哈嘟哝道:“柴哥,你是咱们的顶梁柱,你都跑了,我们还能怎样?无非是赐些酒肉,赏点银钱。人还是原来那么些人,也不给补齐,这不?又叫我领兵打马匪去了,不然还碰不着你呢!”
萨哈走后,阿柴暗忖:“骨都侯那夜显然要在沙罗多、右贤王面前保我;既要保我,绝不会因为我打伤了几个兵卒便要我性命,顶多杖责,忍忍便过去了。就算是关起来,也总有个时日。”
思量再三,阿柴决定赌上一把,去见骨都侯。“否则,我当真无处可去了,就算在萨哈这,也不可能躲一辈子。总不能回去打柴吧!”
…………
汉都长安。
“西北急报——玉门失守!”
声声疾呼,从城门到宫门,再到大殿,经由卫兵,到禁军,到内官,传到汉帝和百官耳中,朝堂震动!
高义在殿外等候。
汉帝宣高义觐见。
高义风尘仆仆,双唇干裂,两眼布满血丝,身后跟着一名约摸五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两人跪下,高义拜道:“玉门关功曹高义叩见陛下!”
汉帝问道:“你身后跪者何人?”
不等高义作答,那汉子声如洪钟,自报家门道:“微臣乃张掖军侯郑吉,高功曹路过张掖,微臣奉太守之命,领部下精兵一路随同护送高功曹面见陛下!”
高义泣告:“陛下,臣未能助东方将军守住玉门关,罪该万死!门户既失,东方将军命微臣千里驱驰,将战情报与陛下,臣不敢怠慢。将军遗命完成后,臣愿亲自领死!”
汉帝大惊,起身问:“你是说,东方将军已然身故?”
不等高义回答,朝堂上一名白发老将军激动道:“陛下,玉门关若失,依东方老头儿那性格,绝不会忍辱就擒,更不会苟且偷生!”说罢垂泪,按剑的右手剧烈颤抖。
众官闻言悲伤,嗟叹不已。
汉帝深吸一口气,转问高义:“边情如何,速速报来。”
“回陛下,臣目前所知,乃是中秋前夜,匈奴撕毁和约,联合车师汗国突然进犯,先派一支轻骑强攻定西寨,平西守将肖离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连夜驰援。赶到时,定西寨已陷;敌军精锐尽伏于平西寨外,趁守备空虚,一举攻破,随后马不停蹄绕到玉门关城,攻下,攻下……”
朝堂哗声一片,高义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