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和贝支都没想到,求了半天,沙罗多想要的竟是焱狼血符!毕竟他已经手握三枚血符,整个车师,半数焱狼血卫、半数焱狼骁骑都由他驱遣。
沙罗多见二人发愣,干咳一声,自圆其说道:“王族安保,都城戍卫,一直以来人手不足,捉襟见肘,都是大哥我在操劳安排。你们两个刚长毛的娃儿,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要那血符又作何用?不如给我。多些人手,我便少操点心。”
不等贝支说话,阿墨拜谢道:“大哥辛苦!多谢大哥成全!”
贝支亦伏地拜谢:“多谢大哥垂怜!弟弟这就回去给大哥取来血符,明日奏过父汗,明言血符交由大哥掌管之事。”
“不必!”沙罗多抬掌阻止道:“血卫、骁骑,全凭血符调遣,你俩给我就是,我自用之。奏报父汗,只恐父汗起疑,辜负我一片苦心!”
“好,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贝支说完便要回去取那血符。阿墨伸手,从后面偷偷揪住他,不让起身,自己说道:
“大哥,我俩取血符,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请大哥趁此辰光,写个退婚书,盖上印,好交给父汗主持官宣。若是我们回来再写,只怕误了大哥睡眠。”
沙罗多一看,又是阿墨,不悦道:“就你事儿多!本王不写又如何?你不愿换,就给我滚。”
说罢喊道:“来人,送客!”
阿墨赶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不瞒大哥,今日之事,弟弟的师父一时无法接受,正怒气冲天,弟弟怕他想不开,来找大哥麻烦,伤了和气!有了退婚书,他便无话可说。”
阿墨并不知道车合烈早就已经寻过沙罗多,但此话一出,倒是让沙罗多想起车合烈在掌政府找他麻烦时说的话,气势登时颓了几分。
想到车合烈恼羞成怒的样子,沙罗多真怕哪日出门,便被车合烈躲百步之外某个阴暗角落,给他玩个一箭穿胸……到那时,就算所有的六名血卫都护在身边也未必管用。
但在两位弟弟跟前,面子还是要的,沙罗多一拍桌子,作势道:“笑话!我怕你师父不成!?”
阿墨再拜,恭维道:
“大哥勇力超群,放眼西域都是数一数二,我师父怎是对手?弟弟之所以有这顾虑,是因为大哥、师父都是车师王族,厮打起来,必定为西域诸国耻笑,辱没了大哥英名。还请大哥三思,写那退婚书,就当是大哥大度,让一让我师父……”
几句话下来,沙罗多倒是受用,便循这台阶下了,开口道:“罢了,本王就让一让车合烈那老东西。你们去取血符,我写书便是。来人,笔墨伺候!”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阿墨和贝支回来了。
沙罗多抢过两枚血符,又是看,又是摸,笑逐颜开,乐得合不拢嘴。
阿墨看着沙罗多捏着两枚血符盘了许久,忍不住提醒道:“大哥,退…退婚书……”
沙罗多被断了兴致,才发现两位弟弟还在眼前跪着,没好气地抓起桌案上一张精织绢布,扔到贝支膝下。
阿墨抢过展开,和贝支一起从头至尾读了两遍,又仔仔细细辨了辨印章,这才放心。刚要收起,沙罗多喝道:“小夕是我从贝支那赢过来的,这退婚书跟你没关系,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