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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谁在教娃娃打拳(2 / 2)

“三角站位!背靠墙!”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指挥着,“二狗你守左边,铁柱拿扁担卡住巷口!”

苏清漪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三角站位”、“背靠墙”、“卡住巷口”,分明就是当年陈默在绝境中训练那批死士时,所用的最基础、最有效的巷战阵法!

如今,却被这些孩子们用在了游戏中。

她静静地看着,直到那群孩子凭借默契的配合和地形的利用,成功用一根扁担“俘虏”了那个身强力壮的“山匪”。

胜利的欢呼声中,苏清漪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微笑。

她放下车帘,轻声吩咐:“回府。”

次日朝会,面对同样的议题,苏清漪没有再沉默。

她拿出了一份连夜拟好的《乡勇自治章程》,当众宣布:“凡百户以上村落,皆可自设武教席一名,由邻里推举,不限出身,不入官册。所授之艺,以强身健体、守望互助为本。”

此令一出,满朝哗然。

退朝的路上,贴身侍女不解地问:“小姐,您不怕他们真的……”

“兵法,若只能写在竹简上,锁在庙堂里,那它一文不值。”苏清漪望着远处市井的炊烟,轻声说道,“当年,我也曾以为是这样。”

西南,蜀道。

工部最年轻的天才匠师程砚,正为了新栈道的修建愁眉不展。

山体岩层松动,落石频发,工匠们夜不能寐,工程进度一再延误。

一夜,他亲自巡查工地,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敲击声,还伴随着低沉的哼唱。

他循声而去,月光下,只见数十名赤着脚的工匠,正一边哼着古怪的俚曲,一边用手中的铁钎,有规律地敲击着山壁。

“你们在做什么?”程砚喝问道。

领头的一位老匠师回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大人,我们在唱‘地听谣’,探探这山肚子里是不是空的。这是祖上传下的法子,最近被咱们改了几句词,更灵了!”

程砚皱眉,侧耳倾听。那俚曲的歌词钻入他的耳朵:

“铁钎钎,贴山岩,左三右四测虚实……前叩后停辨裂隙,声儿闷,里头空,声儿脆,实打实……”

程砚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这歌词分明就是《伏营听地法》的精简韵文化!

是当年在边军大营,陈默手把手教他如何通过震动和回声判断地下情况的秘术!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套复杂的军用技术,竟会被这些工匠用最朴素的歌谣传唱,变成了探查山体的“祖传手艺”!

他没有干涉,更没有点破。

返回营地后,他立刻下令,将这首“地听谣”和敲击方法,原封不动地编入了新版的《工程夜巡守则》之中,并在末尾郑重注明:“此法采自川南民谣,效验可凭,务必熟记。”

江南水寨,烟雨朦胧。

前边军统帅,如今的民间游侠李昭阳,正坐在一艘渔船的船头,豪迈地灌着烈酒。

他看着码头上一群渔民正在训练一种名为“跳帮拳”的功夫。

这拳法专为船舷间的腾挪格斗而生,动作短促迅猛,发力诡异。

他本想上前指点几句,毕竟他也是宗师级的高手。

可多看了几眼,他脸上的醉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骇然发现,这套拳法看似粗陋,其步法精髓,竟暗含着“缩地成寸”的影子!

只是那神鬼莫测的轻功,被化用成了“踩在湿滑船板上不摔跤”、“在颠簸中稳住下盘”的实用技巧。

李昭阳心中巨浪翻涌,他立刻寻访传授此拳之人。

最终,在一个破旧的船舱里,他找到了一个独臂的老艄公。

“这拳啊,”老艄公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是几年前一个瘸腿的书生教给我儿子的。他说,咱们水上人家,打架不如防跌来得要紧。”

瘸腿书生……李昭阳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想起了那个在死人堆里背着他,一瘸一拐走了三天的瘦削身影。

当夜,李昭阳在渔火下,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封《江湖武备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信中只有一句话:“天地为炉,众生为铜,民间自有存亡之道,禁之则密,疏之则明,请圣裁。”

写完信,他走出船舱,仰望漫天星斗,喃喃自语:“老弟,你这是……要把一身绝学,还给这天下众生啊。你把武功,变成了活命的本事。”

深山之中,一间茅屋。

陈默正用一根枯树枝,在屋前的泥地上缓缓划着新的口诀。

窗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声音沙哑:“先生,求您收我为徒!我想学最厉害的武功!”

陈默头也不抬,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树枝递了过去:“最厉害的武功,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

少年茫然地接过树枝,不解地低头。

月光洒落,他看到自己在地上的影子——那跪了三天的姿势,竟在不知不觉中,与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幅《平水流规》拓片中,那尊治水石像的姿态,惊人地相似!

那是一种最能节省体力、又能随时发力的姿势!

少年愣住了。

屋内,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沸腾着,蒸汽升腾间,墙上那拓片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个淡淡的人影,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翌日清晨,少年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草堆上。

枕边,多了一双针脚细密、纳得结结实实的布鞋。

鞋底,用最朴拙的针线,绣着两个小字:

“走路。”

而千里之外的皇城星台,夜深人静。

程雪独自站在巨大的水晶盲阵前,看着那张遍布整个大周疆域的“阡陌网络”。

每一条代表着民间智慧传承的光脉,都在安静而有力地搏动,它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我衍生、交织、壮大。

这种去中心化的、如病毒般自我传播的“默影数据”,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设计。

这个由陈默思想催生,由她亲手构建的“民忆共振”系统,正在变成一个她无法预测的庞然大物。

这种分散在亿万民众意识中,无法被追踪、无法被抹除的集体意志,究竟是守护大周的终极屏障,还是一旦失控,便会吞噬一切的无形洪流?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星台所属,准备‘净阵仪式’。”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民忆共振系统,必须进行一次彻底的……格式化。”

她必须斩断这些丝线,在那个织网人自己,被这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彻底吞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