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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锅底的影子会走路(1 / 2)

那影子的边缘不再锐利,仿佛被烛火的热度融化,竟开始微微蠕动、变形!

它不再是程雪那只纤细修长的手,而是被拉长、扭曲,最终在雪白的宣纸图谱上,勾勒出几道纤细如蛛丝的轨迹。

这几道轨迹蜿蜒曲折,避开了图上标注的山石,绕过了代表险滩的朱红叉号,最终汇入一片标记为“旱地”的区域。

这绝不是烛光摇曳造成的幻觉!

程雪的心脏骤然一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

她猛地抽回手,那诡异的影子瞬间消失,图谱上只剩下她亲手绘制的水文数据,冰冷而精确。

但那几道如同幽灵般的轨迹,已经死死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密室深处的水晶盲阵前。

这套由陈默思想催生、她亲手构建的“民忆共振”系统,是大周王朝最核心的秘密。

“指令:回溯。关键词:南境,临川县,石沟村。时间:三个月前,戊戌日,子时。”

她的声音清冷而急促,水晶阵列瞬间亮起,无数光点如萤火般飞舞,最终汇聚成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七个不同的梦境,来自石沟村七个年龄不足八岁的孩童。

梦境的内容大同小异:瓢泼大雨的夜晚,一个看不清面容、身穿灰色长袍的人,蹲在村后干涸的沟渠边,用一根枯树枝,在泥地上缓缓画着线。

那线条,与方才图谱上浮现的轨迹,分毫不差!

而现实中,就在那场梦境发生的三天后,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席卷临川县。

当其他村落还在惊慌失措地组织人手挖掘泄洪渠时,石沟村的村民们,在几个孩子的“指引”下,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沿着那条仿佛早已规划好的路线,挖出了一条简陋却高效的引水渠,将山洪安然无恙地导入了村西的废弃蓄水塘。

事后,县衙上报,称此乃“民心齐,天意助”。

“天意……”程雪喃喃自语,眼中却无半点敬畏,只有一种洞穿真相的锐利,“不,是你。你把最精密的堪舆演算,化作了最原始的托梦,交给了最纯真的孩子。”

她没有下令彻查,更没有去追寻那个“灰袍人”的踪迹。

她知道,那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被植入集体潜意识的指令。

次日清晨,一份由星台发出的密令送达南境水利司,只附了一张图,正是那条自发形成的引水渠路线图。

密令内容只有一行字:“此渠纳入《民生小工备案录》,定为甲字号范式,全国参照。设计者,佚名。”

晨光熹微,程雪在院中晾晒那张被烛火熏烤了一夜的图谱。

一阵风吹过,将图纸的一角掀起,露出了背面。

一行用最淡的墨迹写下的小字,若不仔细看,几乎会以为是纸张本身的纹理。

“水不争先,顺势而导。”

那熟悉的笔锋,瘦硬而内敛,一如当年那个在相府书房里,为她默默研墨的赘婿。

程雪的指尖,触电般地微微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粮仓重地,朔风凛冽。

苏清漪一身素色官服,巡行至此。

她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正准备返回驿馆,却被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农拦住了去路。

“苏相!求您为我们做主啊!”老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朝廷颁布的《均粜法》是天大的好事,可到了‘秤杆金’,一石米到我们手里,就只剩下八斗了!”

苏清漪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亲自督办的法案,旨在杜绝中间盘剥,却不想催生了新的贪腐手段。

她原打算立刻召集幕僚,连夜修订条文,堵上这些漏洞。

当夜,驿馆灯火通明。

苏清漪却没有翻阅繁复的律法卷宗,而是鬼使神差地,从随行书箱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本泛黄的旧账册。

那是陈默当年在相府管杂物时用的,上面记满了鸡毛蒜皮的开支。

她一页页地翻着,指尖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触摸一段早已远去的时光。

忽然,她的手指一顿,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纸,从账册中滑落。

展开草纸,上面是用炭条潦草写下的几行字,字迹歪斜,如同孩童涂鸦。

“治仓三策:一、令妇孺监秤。妇人持家,知米贵;孺子天真,无所图。二、仓吏三日一换,轮岗于各仓之间,使其无暇结党。三、每日余粮,以大字榜悬于市集,令天下共知。”

没有深奥的道理,没有繁琐的条文,只有最简单、最直击人心的办法。

苏清漪一眼就认出,这是陈默的笔迹,是他当年坐在院角,一边看着蚂蚁搬家,一边随手记下的胡思乱想。

她凝视着那张草纸,良久。

窗外的烛火映着她绝美的侧脸,眼底的冰霜渐渐融化,化作一抹复杂难言的温柔。

翌日,苏清漪召集北境所有仓官及地方士绅,没有宣读任何新的律法,只宣布试行“三不欺法”。

当手持小木槌的孩童稚嫩地敲响公平秤,当每日的粮仓余数被清清楚楚地写在集市的木板上时,整个北境的百姓都沸腾了。

欢呼声中,苏清漪独自站在高高的仓楼上,望向暮色四合的天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总说自己扫干净地就走,可你留下的这些痕迹,又该如何扫去?”

边陲小镇,风沙弥漫。

柳如烟一袭红衣,却褪去了往日的妖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干练。

她正在一处临时搭起的义诊棚里,为一个中毒的孩童施针。

那孩子浑身滚烫,双目紧闭,口中正无意识地呓语:“阿默叔……阿默叔说……野芋头……要煮三遍,换两次水……才能吃……”

柳如烟握着银针的手猛然一滞!

她想起数日前,曾见镇外的几个半大孩子,围着一个土灶,神情严肃地演练着一套名为“去毒十八步”的流程,他们处理山菌、野菜的手法,竟比影阁秘传的辨毒术还要精细实用!

她心中一动,顺着孩童的呓语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她很快发现,这个偏远小镇,不知从何时起,悄然兴起了一种“草根学堂”。

没有夫子,没有教室,授课的都是些年长的妇人,她们利用赶集的间隙,在榕树下、磨坊旁,教导乡邻如何辨别有毒的植物,如何净化水源,如何用最简单的草药处理伤口。

而她们的教材,竟是一本本手抄的小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灶台兵法》。

柳如烟借来一本,翻开一看,瞬间被里面的内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