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赘婿,开局签到绝世兵法 > 第148章 我活着,就是为了砸场子

第148章 我活着,就是为了砸场子(1 / 2)

三日后卯时,晨雾未散。

柳如烟的玄色披风扫过迎圣祠斑驳的门槛,靴底碾碎半片供桌上滚落的糖瓜。

三百信众跪成整齐的方阵,脊背挺得比香烛还直,可眼仁却像被蒙了层灰布——她见过中蛊的死士,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迷茫,连对\"执刀圣主\"的虔诚都像被抽干了,只剩机械的木然。

\"堂主!\"左侧暗桩压低声音,\"后殿供着尊半人高的木像,眉眼和陈公子有七分像。\"

柳如烟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挑起最前排老妇的下巴。

那老妇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刺目,她顺着剑脊摸过去,指腹触到皮肤下凸起的细鳞——不是朱砂,是某种蛊虫的背甲。

\"醒一醒。\"她屈指弹在老妇人中穴。

没有反应。

柳如烟瞳孔微缩,软剑骤然出鞘划开老妇人手腕。

血珠涌出的刹那,她倒退半步——那不是人血的猩红,是熔金般的亮,落地便腾起幽蓝火焰,将青砖烧出个焦黑的洞。

\"影阁暗卫,检查所有人眉心。\"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活要见蛊,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龙脉司密室。

程雪的指尖在青铜罗盘上划出半道血痕,罗盘中心的龙纹突然倒转,金红两色气劲撞在一起,在她手背烙下青黑印记。

\"寄生。\"她咬着牙扯下颈间的九龙佩,玉坠刚触到罗盘,整间屋子的烛火同时熄灭,\"伪帝残念不是鬼祟,是...是千万人心里的'盼头'。\"她抓起案上密报,墨迹未干的字被汗水晕开,\"每次有人喊'陈默保佑',他的命格就被抽一丝去养那尊金身。

再这么下去——\"

\"再半月,他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程雪攥紧密报转身,正撞进裴照染血的甲胄里。

这位曾经的影龙卫大统领右袖空荡荡垂着,断口处的血痂还泛着暗红,身后十二人同样断臂,左拳抵在胸前,像十二尊铸在地上的铁像。

\"程大人。\"裴照单膝跪地,十二道闷响震得地砖发颤,\"当年我等受天机阁蛊惑追杀陈公子,今日以残躯明志。\"他从怀中掏出半卷焦黑的《天机正典》,\"七州观星坛已立,他们要借百姓的'信'把陈公子的神格剥离——到那时,就算杀了本体,那尊金身也能自立。\"

程雪的密报\"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拾起,墨迹里的\"傀儡\"二字刺得眼睛生疼。

同一时刻,宰相府西跨院。

陈默捏着柳如烟的飞鸽传书,指节发白。

案头茶盏里的水纹突然剧烈晃动,他抬头,就见窗纸上投下十二道影子——裴照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末将求见陈公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默站在檐下,晨光穿过他肩头的青金刀穗,在地上投出半道刀影。

裴照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十二道闷响像十二声警钟。

\"《安邦策》写着'民为水,君为舟'。\"陈默弯腰拾起裴照手中的《天机正典》残卷,指腹抚过\"观星\"二字,\"可他们偏要把水变成山,压死这条舟。\"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柳姑娘在迎圣祠发现的金血,程大人说的寄生,原来都是这个局。\"

\"公子!\"程雪攥着密报冲进院子,发簪歪斜也顾不得理,\"必须立刻斩断这些'信'——\"

\"怎么断?\"陈默打断她,\"杀了信众?

烧了祠堂?

那和当年他们逼我当赘婿有什么区别?\"他转身看向裴照,\"你说观星坛在七州,具体位置?\"

裴照抬起头,眼中有光:\"末将已派人标记,三日内可呈详图。\"

\"好。\"陈默将《天机正典》残卷投入炭盆,火焰腾起的刹那,他想起龙渊祭坛下母亲的血,想起苏清漪沉眠前的泪,\"去把柳姑娘召回来,让影阁把所有'执刀显灵'的传闻录下来。

程大人,你带着罗盘跟我走——\"

\"去哪?\"程雪下意识问。

陈默望向城南方向,那里的晨雾里飘着破布的味道,是贫民窟的方向。

他摸出怀里的婚书残片,纸角的毛边擦过掌心,\"去看看,那些说'陈默保佑'的人,到底在求什么。\"

他转身回屋取了顶斗笠,竹篾边缘压着片新鲜的柳叶——是昨夜插在破庙前的木棍上落的。

出门时,程雪瞥见他腰间多了个粗布包裹,露出半截褪色的布幡角,上面隐约能看见\"理\"字的起笔。

\"走。\"陈默扣上斗笠,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该让他们见见,执刀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城南贫民窟的晨雾裹着霉味,陈默的斗笠压得很低,竹篾边缘的柳叶扫过鼻尖时,他闻到了母亲生前缝补衣裳时的艾草香。

破庙前那根插着柳叶的木棍还立着,青金光芒顺着棍身爬进泥土的痕迹被新土掩了半寸——但他知道,昨夜冒头的新芽正贴着地面生长,像根被压得太久的脊梁,正一寸寸挣开腐叶。

他在庙前支起块破木板,布幡\"唰\"地抖开,墨迹未干的字在晨风中晃:\"赘婿陈默,代写家书,一文钱一封。\"

围观的百姓缩在墙角,有人扯了扯粗布衫角:\"不是说执刀圣主能飞天遁地么?

这...这怎么像个卖字的穷书生?\"

\"嘘!\"老屠户王二麻子搓着皴裂的手,\"前儿影阁的人说圣主被奸人算计,要咱们别信神神鬼鬼的——可这...这真能是陈公子?\"

陈默垂眼拨了拨砚台里的墨,指腹蹭到砚边缺角,那是三年前在宰相府扫院时,被苏清漪的侍女撞翻的。\"一文钱,写不写?\"他声音轻得像檐角漏下的雨,却让人群里最前排的老妇抖了抖。

老妇的裹脚布沾着泥,青灰头巾下露出半张皱得像橘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