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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锅是铁打的,人得活成火(2 / 2)

龙卫甲胄上的青铜鳞片闪过寒芒,他捧出块黑黢黢的石头,表面刻满螺旋状符文,像活物似的泛着幽蓝微光。

程雪的指尖刚碰上去,识海里突然炸开阵婴儿啼哭——是被梦境操控的百姓潜意识,恐惧与期待交织成刺人的网。

\"梦引幡......\"她倒抽口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天机阁十年前被剿时,最后一任阁主曾说\"神权不死,不过换个壳子\",原来他们早把主意打到了陈默身上。

百姓需要信仰,伪帝残念需要载体,而陈默的\"潜龙命格\",恰好是最完美的神龛。

\"程大人?\"龙卫见她面色惨白如纸,伸手要扶。

\"去传信。\"程雪甩开他的手,转身时发簪上的玉珠撞出碎响,\"就说西北的'神仙'要的不是香火,是把陈默捆在神坛上当活祭品。\"

破庙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时,陈默正用草叶擦净指尖的血。

他抄完的兵法残卷整整齐齐码在供桌上,最后一页的\"与民同命\"四个字还泛着湿红。

突然,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是他练《听心术》时才有的直觉,有人在看他。

转身的瞬间,他看见墙根下的影子。

沈归舟背对着他,灰布短打洗得发白,手里捧着那根曾插在龙渊祭坛裂缝中的木棍。

棍身的裂痕比上次深了三倍,顶端的青金光芒弱得像将熄的烛火,可凑近了看,内里竟有细若游丝的光在跳动,像人的脉搏。

\"沈叔。\"陈默唤了声,声音里没带疑问。

这哑仆在宰相府扫了三年地,他早该想到,能在龙渊祭坛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的,绝不会是普通仆役。

沈归舟没回头,蹲下身用指尖蘸着血在泥地上写字。

血是从他掌心划开的,伤口翻着红肉,字却写得极工整:\"伪帝残念未灭,借民愿重生。

若你不回,天下将以你之名行暴政。\"

陈默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今早青鸾卫带来的柳如烟的断发,想起程雪留下的碎玉,想起苏清漪沉眠前攥着他衣角的手——原来所有线索早串成了网,就等他往\"救世主\"的套子里钻。

\"他们要的是'执刀者显圣'的传说。\"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沈归舟掌心的伤口,\"百姓拜的是神仙,可神仙要开口,得有人替他说话。

到那时......\"

泥地上的血字被风卷起的沙粒覆盖了一半,沈归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老人的手像块老树根,指甲缝里还沾着龙渊祭坛的土,他指着木棍,又用力捶了捶自己心口。

陈默看懂了——这木棍是当年陈母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拿着它,走到哪都别怕\"。

此刻棍身的光虽弱,却和他心跳同频。

\"妈说做人不能弯脊梁。\"陈默轻声说,伸手接过木棍。

他能感觉到木棍里有股热流涌进血脉,像母亲当年在他发烧时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可有时候......得先让人看见骨头有多硬。\"

他转身将木棍插进破庙前的泥地。

木棍刚触到土,原本暗淡的青金光芒突然炸开,在半空映出道淡青色的龙影——那是龙渊祭坛下,陈母用命护着的最后一道龙脉。

当夜,陈默踩着月光独行百里。

他的鞋跟碾过碎石子,每一步都在地上烙下浅浅的印子——这是《缩地成寸》练到第三层的痕迹,可他故意收敛了轻功,让脚印清晰得像道宣言。

京都郊外的烽燧台在月光下像头蹲伏的兽。

陈默摸出怀里的婚书残片,纸页边缘被苏清漪当年摔婚书时撕得毛糙,却被他用浆糊补了三年。

他将残片贴在石壁上,咬破指尖,心头血混着内力涌出,在石壁上写下:\"治乱世者,不在封神,而在拆庙。\"

血字刚落成\"庙\"字最后一竖,远方突然传来九声闷响。

陈默抬头,就见东南西北九处山尖同时腾起白光——那是程雪说的\"第九锚点\",是苏清漪沉眠的命格,此刻正随着他的血字震颤,像九口被敲响的古钟。

识海深处,那道消失了七日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比往日多了几分温度:\"第1478日签到,获得'民心所向'——此命由你,不劳天授。\"

陈默的指尖在石壁上微微发颤。

他想起三年前在宰相府扫院时,老门房说\"赘婿是泥里的种子\";想起龙渊祭坛下,陆九渊咳着血说\"运在苍生\";想起柳如烟断发时落在玉匣里的血珠,想起苏清漪沉眠前睫毛上未落的泪。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石壁上的《安邦策》开篇,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暖红,像要渗进石头里生根。

百里外的西北边陲,\"迎圣祠\"的门匾突然发出咔啦一声轻响。

供桌上的糖瓜裂开条细缝,最前端的红枣\"骨碌\"滚下地,正停在个磕得额头红肿的老妇人脚边。

她抬起头,恍惚看见门楣上的\"圣\"字突然扭曲,变成了把带血的刀。

而在京都破庙前,那根插在泥里的木棍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青金光芒顺着棍身爬进泥土,在陈默昨夜插棍的位置,冒出株嫩绿的新芽——像根被压了千年的脊梁,终于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