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祁连山围猎(2 / 2)

项羽闻言一愣,放下弓箭,皱着眉问道:“先生何处此言?难道这围猎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刘伯温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将自己一路观察到的细节娓娓道来:“老夫这一路看下来,木兰将军的目光,十有八九都落在主公身上,显然是对主公心存爱慕。主公今日特意拿出鸳鸯玉佩当奖励,此意已经很明显了,得让主公赢,主公再顺理成章的把玉送给木兰将军,便是一桩美事。项将军今日若是太过强势,抢了玉佩,反倒扫了主公的兴致,也误了木兰将军的心意啊。”

项羽听完,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猛地拍了下大腿:“原来如此!我说今日总觉得主公和木兰将军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他作为顶尖武将,洞察力本就敏锐,之前只是没往儿女情长上想,此刻经刘伯温一点破,瞬间想通了所有细节。“先生放心,某心中有数了!”项羽收起弓箭,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今日某就随意猎几头猎物,不与他们争抢,定不扫了主公的兴致,也不耽误这桩美事!”

刘伯温见他明白,笑着点了点头:“项将军明事理,老夫就放心了。那老夫便在营地煮好茶,等诸位满载而归。”说罢,慢悠悠地转身往自己的军帐走去。

项羽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方才花木兰微红的脸颊,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没想到主公平日里雷厉风行,在儿女情长上,倒也有羞涩的时候。他重新拿起弓箭,翻身上马,却没往猎物密集的西边草原去,反而转向了东边的小树林,那里猎物虽少,却也能应付,正好不耽误主公的“好事”。此时,营地门口,花木兰与霍去病也已准备妥当。两人凑在一起,霍去病正指着远处的草原,兴奋地给花木兰规划路线,而花木兰的目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追随着陈宇远去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树林里,才收回目光,轻声应道:“好,就按你说的来。”只是她的心思,早已不在围猎上,而在那块能“转送给主公”的鸳鸯玉佩上了。

此时,营地门口,花木兰与霍去病也已准备妥当。两人凑在一起,霍去病正指着远处的草原,兴奋地给花木兰规划路线:“咱们先往西边走三里地,那边有片芦苇荡,我听当地人说,鹿群常去那里饮水,咱们在那儿设伏,定能有所收获!等猎到鹿,再往北边的山林去,说不定能碰到野猪,野猪分量重,能拉不少分!”花木兰的目光却没落在霍去病指的方向,反而越过他的肩膀,若有似无地追随着陈宇远去的身影——那道玄色衣袍的身影正与薛仁贵并肩而行,渐渐融入东侧的树林,最终消失在枝叶掩映间。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箭囊上的纹路,轻声应道:“好,就按你说的来。”只是她的心思,早已不在围猎路线上,满脑子都在盘算: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多猎些猎物,把那块鸳鸯玉佩赢到手,再找机会亲手送给主公……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走出树林、打算观察“进展”的陈宇看在眼里。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见花木兰虽应着霍去病的话,目光却始终黏在自己消失的方向,竟误以为她是“害羞不敢直视心上人”,忍不住在心中暗笑:“看来我猜得没错,木兰将军对霍去病果然有意思,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羞涩。等会儿他们猎到足够多的猎物,我便顺势把玉佩颁给他们,也算是促成一桩美事。”这般想着,他愈发觉得自己的“撮合计划”万无一失,转身便与薛仁贵慢悠悠地往草原深处走去,刻意放慢了狩猎节奏。

时光悄然流逝,夕阳渐渐沉落到祁连山的主峰背后,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营地内,篝火早已点燃,跳跃的火光映得周围的帐篷都泛着暖光。刘伯温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扇动着炉火上的茶壶,茶香袅袅升起,与空气中的烤肉香气交织在一起。

陈宇与薛仁贵早已回到营地,此刻正坐在刘伯温身旁,手中捧着温热的茶碗。不远处,几名亲兵正麻利地收拾着一头成年雄鹿——这是两人今日唯一的猎物,体型虽大,却远算不上“满载而归”。薛仁贵时不时看向陈宇,见主公神色坦然,便也放下心来,知道这是为了给霍去病与花木兰“留机会”。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项羽的身影出现在营地门口。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迎上来的亲兵,吩咐道:“把猎物收拾干净,今晚加个菜。”亲兵们应声上前,只见马背上挂着两只肥硕的山鸡,还有一头不足半大的小鹿,加起来的分量,比陈宇那只雄鹿轻了不少。

项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走向篝火旁,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雄鹿,又看向陈宇手中的茶碗,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主公,您今日怎就只狩猎了一只鹿?以您和薛将军的本事,就算不刻意争抢,也该猎到两三头猎物才是,怎么反倒比某这‘放水’的还少?”他今日特意避开猎物密集的区域,只随手猎了些小东西,本以为陈宇就算不全力狩猎,也该有不少收获,没想到竟这般“克制”。陈宇放下茶碗,笑着看向项羽,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围猎本就是消遣,何必追求数量?这只雄鹿足够咱们几人今晚食用,再多了也吃不完,反而浪费。”他刻意不提“撮合”的事,只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刘伯温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补充道:“项将军有所不知,主公今日是想让大家都能享受围猎的乐趣,而非一味追求胜负。再说,咱们今日的‘重头戏’,还没回来呢。”他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望向营地门口的方向,暗示项羽“耐心等待”霍去病与花木兰归来。

项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刘伯温的意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不再追问,拿起桌上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也是,某倒是忘了,今日还有‘重要人物’没回来。”他刻意加重了“重要人物”四个字,引得陈宇与薛仁贵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霍去病与花木兰和十几名亲兵的身影出现在暮色中。陈宇连忙放下茶碗,目光紧紧盯着两人——只见后方亲兵队伍中马背上一共挂着三头鹿、两只野兔,还有一头体型不小的野猪,显然收获颇丰;而花木兰跟在他身后,目光却第一时间落在陈宇身上,见主公正看着自己,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催马加快了脚步。

陈宇见此情景,心中的“猜想”愈发笃定,笑着站起身,迎了上去:“霍将军、木兰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看这收获,今日的冠军,怕是非你们莫属了!”

霍去病和花木兰并肩走到篝火旁,霍去病听到陈宇的夸赞,当即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语气满是得意:“木兰将军你看吧!我就说我选的地方猎物多,你看,主公和项将军加起来,都没咱们猎得多!”他说着,还扬了扬下巴,看向一旁的项羽,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好胜心。

项羽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你这小子,也就今日运气好,若是真论骑射,你未必能赢过某。”

“项将军这话可不对,”陈宇笑着打圆场,从怀中掏出那块鸳鸯玉佩,递到霍去病面前,还特意朝他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暗示,“今日你们收获最多,这玉佩归你们实至名归。霍将军,可得好好保管,别辜负了这份‘缘分’。”霍去病只当陈宇是在夸他们狩猎厉害,接过玉佩时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鸳鸯纹,笑着道谢:“多谢主公!末将一定好好保管!”他将玉佩揣进怀中,全然没领会陈宇的“深意”,更没注意到身旁花木兰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那块她心心念念想转赠给主公的玉佩,终究还是落在了别人手里。

陈宇见霍去病接了玉佩,还以为自己的“撮合计划”成功了一半,笑着拍了拍手:“好了!今日难得出来放松,大家不用拘着礼数。来人,把酒拿过来!咱们趁着这良辰美景,小酌两杯,明日再回襄武!”

“好!”众人齐声应和。很快,亲兵们搬来几坛烈酒,又将烤得金黄的鹿肉、山鸡肉分送到各篝火旁。除了轮值巡逻的亲兵,其他人都四五成群围坐,有的举杯畅饮,有的闲聊今日围猎趣事,烤肉的香气混着酒香在营地中弥漫,气氛热闹又和谐。

陈宇也喝了不少酒,只觉得脑袋微微发沉。待众人兴致稍减,他便借口透气,独自走出喧闹的营地,来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夜晚的祁连山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头顶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跨天际,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枕着手臂望着星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起穿越前的种种——出租屋里昏黄的灯光、母亲在电话里的叮嘱、父亲沉默的背影,还有那本写满打工时间的笔记本……酒意渐渐上涌,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竟在草地上熟睡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起身寻找他的花木兰看到。她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蹲下身轻轻探了探陈宇的呼吸,确认只是醉酒熟睡后,才松了口气。她吩咐闻讯赶来的亲兵:“小心些,把主公抱回营帐,动作轻些,别吵醒他。”

亲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陈宇抬回营帐,刚要留下人伺候,却被花木兰挥手遣散:“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你们去忙吧,守好营帐外就行,别让外人进来打扰主公休息。”亲兵们应声退下,营帐内只剩下花木兰与熟睡的陈宇。

花木兰走到床榻边,轻轻坐下。昏黄的烛火映在陈宇脸上,褪去了平日里的威严,那张还略显青涩的脸庞,此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恬静。她伸出手,指尖在距离他脸颊一寸的地方停下,犹豫片刻后,还是轻轻帮他掖好了被角,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主公……”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仰慕,有羞涩,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完全弄懂的慌乱。

今日早上书房里,主公指尖刮过她鼻尖的那一下,彻底让她芳心大乱,直至现在都难以平复。她忍不住回想,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位主公生出别样情愫的?思绪慢慢被拉远,还记得刚被“招募”时,她第一次见到陈宇,那时他正带着三千靖安营士兵准备西迁,站在那简陋的议事厅意气风发地讲述西迁路线和未来规划,眼中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臣服。她了解到靖安营不欺辱百姓、不克扣军饷,甚至还会为流民分土地,只觉得这位年轻的主公心中有丘壑,是值得追随的人。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追随”渐渐变了味。陈宇总会在不经意间对她温柔地笑,从不在她面前摆主公的架子;她知道自己算不上能力出众的将领,论勇猛不及项羽,论箭术不如霍去病,论谋略也比不上陈庆之,可陈宇从未忽视过她——无论是在西都治理政务,还是行军打仗,他总愿意把她带在身边,会和她打趣军营里的趣事,会认真听她关于亲兵训练的建议,甚至在她因经验不足误判敌情时,也只是温和地拍着她的肩膀说“下次注意”,从没有过一句苛责。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竟开始依赖这个主公。在西都的日子里,陈宇为了提升战力,每天都会跟着项羽在演武场训练,长枪、马术,哪怕汗流浃背也从不松懈。而她作为亲兵统领,每次训练完自己的队伍后,总会偷偷站在演武场的树荫下驻足观望——看他握着长枪的手渐渐布满厚茧,看他从最初被项羽轻易击败,到后来能勉强接下几招,看他偶尔因失误摔倒,却立刻爬起来继续练习的模样。偶尔陈宇看到她,会笑着招手让她上前“喂招”,她握着长枪的手总会不自觉地发软,连招式都慢了半拍,可每次看到陈宇因进步而露出的笑容,她心中都会莫名地开心,比自己打了胜仗还要欢喜。

后来凉州初定,靖安侯府人手紧缺,陈宇派她前往武威郡,协助许文治理刚归顺的城池。那段日子,她每天忙着训练新兵、修缮城墙、清查豪强隐匿的土地,忙得脚不沾地,可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忍不住想起西都的日子——想起主公在书房批改卷宗的专注模样,想起偶尔一起吃饭时他递过来的烤饼,想起训练后他递来的水囊。她甚至偷偷想过,或许自己以后就要留在武威,帮主公守好这一方城池,再也没机会回到他身边了。

可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不到,陈宇便招募了一群文臣武将,很快有人接替了她在武威的职务,召她回襄武。更让她又惊又喜的是,侯府里明明有项羽、霍去病、薛仁贵这些顶尖武将,陈宇却偏偏让她留在身边,继续担任亲兵统领,每天都能陪在他身边。她曾偷偷问过自己,主公是不是对自己有不一样的心思?可每次刚升起这个念头,又会立刻掐灭——主公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

直到今天在书房,他指尖轻轻刮过自己鼻尖的那一下,带着温热的触感,还有那句“本侯也习惯了木兰将军的陪伴”,像一道惊雷,彻底炸醒了她心中潜藏的情愫。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从西都的偷偷观望开始,从武威的深夜思念开始,从回到侯府的惊喜开始,自己就已经慢慢喜欢上这个主公了。花木兰看着床榻上熟睡的陈宇,指尖轻轻拂过床榻的锦缎,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她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可这份心意,她却不敢说出口。她怕一旦说破,连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会失去;更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打扰了主公的心思。

就在这时,陈宇翻了个身,口中喃喃地念了句“爸妈……”,声音带着几分模糊的委屈。花木兰心中一紧,连忙凑上前,见他只是在梦中呓语,才松了口气。她轻轻帮他调整了一下睡姿,又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主公,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木兰都会一直陪着你,帮你守好凉州,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说完,她站起身,轻轻吹灭了床头的烛火,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营帐角落的木凳上,目光始终落在陈宇身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营帐,吩咐亲兵准备好早膳还有解酒汤——她要让主公醒来时,就能吃到温热的食物,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