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就因为不愿做他的幕僚,他便要了兄长的性命!
萧衍!
宋越修的眼底,一片猩红。
七皇子回到王府,听着手下的回报,眉头紧锁。
“你说,宋越瑾真的失忆了?”
“回殿下,属下派人多方打探,都说定远侯世子自南疆回来后,性情大变,许多旧事都不记得了。”
“就连他最喜欢的古籍,如今也束之高阁,不再翻阅。”
萧衍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
一个文人,连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都忘了。
这失忆,倒不像是装的。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越瑾若真的忘了,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一个忘了旧怨,又在朝中几乎透明的定远侯世子。
简直是最好的拉拢对象。
只要能把定远侯府,绑上他的战车……
萧衍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至于那个时清瑶……
一个女人而已。
既然她不肯露面,那他就逼她露面。
他倒要看看,这个能让整个定远侯府都护着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几日后。
一封署着“时梦筱”的信,被送到了时清瑶的手中。
信里,时梦筱用一种极其恳切的语气,约她去城外的清风观见一面。
信上说,她有万分重要的话,要当面跟她说,关系到她们姐妹二人的身家性命。
还特意嘱咐,让她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时清瑶看着这封信,笑了。
字迹,确实是时梦筱的。
可这字里行间透出的心机和算计,却绝不是她那个恋爱脑姐姐能写出来的。
“姑娘,这信……”
白露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这分明就是个陷阱啊!”
“是啊。”
时清瑶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一个很拙劣的陷阱。”
她那个姐姐,若是真有急事找她,只会不管不顾地跑到侯府门口大吵大闹,绝不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这背后必然是萧衍在搞鬼。
“他这是想把我引出去。”时清瑶的眼神,冷了下来。“想得美。”
她站起身。
“白露,备笔墨。”
“姑娘,您要……”
“我要给世子爷,写封信。”
萧衍想玩,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
半个时辰后。
宋越修看着桌上那封清秀的小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信是时清瑶写的。
内容很简单。
她只是把时梦筱约她见面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句。
“清瑶一介女流,身份尴尬,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万望世子示下。”
好一个“万望世子示下”。
她这是把皮球又踢回给了他。
她是在告诉他:你看,你的死对头,已经把主意打到你“未过门的妻子”身上了。
你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宋越修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这烦躁里,有对萧衍的滔天恨意。
也有对时清瑶的……一丝说不清的恼怒。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轻易地挑动他的情绪。
可偏偏,他又不能不管。
他现在是宋越瑾。
时清瑶是他的女人。
保护她,是他应尽的责任。
更何况,萧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人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他若再无动于衷,还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