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和定远侯、宋越修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旁敲侧击,不断提起南疆的各种事情。
宋越修的应对,滴水不漏。
要么,就是一脸茫然的说不记得。
要么,就是头疼欲裂,无法深思。
一番交谈下来,萧衍什么都没问出来。
“侯爷,越瑾兄,天色不早,本王也该告辞了。”
定远侯和宋越修起身相送。
两人一直将人送到府门口,看着七皇子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定远侯的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七皇子今日来咱们府上,绝对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他转头看向宋越修。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是,父亲。”
宋越修低声应道。
父子二人回到书房。
定远侯屏退了左右。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定远侯的眼神,锐利如鹰。
宋越修沉默了片刻。
“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他没有把话说死。
“只依稀记得,当时似乎是有人追杀我。”
“至于是什么人,为何追杀,一概不知。”
定远侯叹了口气。
“罢了,不记得也好。我们定远侯府,不求什么从龙之功,只求安安稳稳。你只要记住,以后行事,万事小心。”
“孩儿明白。”
另一边,汀兰院里。
时清瑶听着白露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演得不错。”
她点评道。
白露一脸的崇拜。
“姑娘,您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七皇子会拿您姐姐说事?”
“又怎么知道,侯夫人会帮我们挡回去?”
时清瑶淡淡一笑。
“我那个姐姐,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萧衍那种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带姐姐来,就是为了诈我出去。”
“至于侯夫人……”
时清瑶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侯夫人是真心疼爱世子的。任何可能对她儿子不利的人,她都会本能地排斥。”
“我这个‘儿媳’,又刚刚‘小产’,体弱多病。她自然会护着我。”
白露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弯弯绕绕,她这辈子都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听姑娘的话,准没错。
“姑娘,那……我们就一直这么躲着吗?”
“当然不。”时清瑶笑了笑,“躲只是一时之计。等我把身子‘养好’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夜渐渐深了。
书房里,只剩下一盏孤灯。
宋越修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主子。”
墨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查到了?”
宋越修的声音,冷得像冰。
“查到了。”
墨鹰递上了一封密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兄长宋越瑾,在南疆时,曾多次拒绝七皇子萧衍的拉拢。
兄长为人方正,不愿参与党争。萧衍拉拢不成便起了杀心。
他设计了一场“意外”,让兄长坠崖。
信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个人名。
是当初执行追杀任务的,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杀手。
如今,这个人就在墨鹰的手里。
人证物证,俱在。
“呵。”
宋越修手里的那封信,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